刘裕走进孙无终的大帐,发现里面居然都是熟人,向靖,刘怀敬,孙处等人都在,其他队主幢主也都是以前左军的老兄弟。 众人笑着打招呼,刘裕一一回应。 孙无终道:“胡彬那边军议已经结束了,咱们这些人被踢出了中军。” “......” 还没等众人开骂,孙无终接着道:“并到刘将军的铁壁营。” 向来活跃的孙处道:“嗨!孙将军说话怎么大喘气呢。” “就是。” “就是啊,吓得我这心都噗通噗通直跳。” 其他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刘裕笑道:“看来大家这段时间都受委屈了。” 刘怀敬道:“哥,要不是逃兵要被通缉,我早就跑回家了,谁愿意在这儿受这鸟气啊。” 向来宽厚的向靖也道:“这个胡彬简直就不是个人呐,自从被调到左三军,老子就没吃过一口饱饭,每天还要干着最脏的活儿。” 众人七嘴八舌的开始吐槽胡彬的下作手段,刘裕笑着道:“放心吧,这次我来了,再也不会把你们交出去了。除非我死了,否则铁壁营就是你们的家!” “好!”众人热烈鼓掌。 大家都以为这只是刘裕给众人提气,但是刘裕自身的想法却是哪怕圣旨来了吗,自己也要把这些人紧紧抓在手里。 ...... 经过挑拣,两千五百人只挑出一千可用之兵,剩下一千五百人都甩给了刘穆之,让他当做后勤民夫使用,其他军官则都被刘裕拆分均匀分配,有的队上双主官变成了三主官,甚至四主官。 在徐元喜和谢玄的催促下,胡彬慢悠悠的动作终于加快,终于在十月十五拔营出发,沿着淮河逆流而上。 大军在十八日刚过硖口,就有军士回报,寿阳外城失守,徐元喜已经退入内城。 “徐元喜这家伙干什么吃的!手里整整三万人,还有坚城依靠,怎么连半个月都没守下来?” 接到战报,胡彬在船舱里暴跳如雷。 刘裕心中同样怒火冲天,要不是因为你磨磨蹭蹭,寿阳能这么快被突入吗?但面子上却没办法发作,只好拱手道:“将军为今之计是该如何救援啊。” 胡彬道:“救?寿阳外城失守,我们这时候连城都进不去还怎么救?” 刘裕道:“寿阳外城只是刚刚失守,此时敌兵立足不稳,我们趁夜突袭,说不定能一举夺回!” “胡闹!”胡彬斥道:“你也说是万一的,那万一夺不回来呢,到时候我们深陷敌阵,徐元喜龟缩不出,这一万两千人还有活路吗?” 孙无终拱手道:“胡将军,我觉得刘将军的提议可行,本来我们就是来支援寿阳的,总不能坐视寿阳陷落吧。” 胡彬旁边的参军道:“孙无终,你是什么意思,是说将军胆怯吗?” 孙无终赶忙道:“末将不敢!” “哼!谅你也不敢。”参军冷哼一声道:“寿阳外城失守乃是徐元喜无能,我们不能就这么莽撞地冲过去救援,今天他能失守外城,说不定晚上内城也破了呢。” “对嘛。”另一人也赞同道:“兵法云:料敌以宽!我认为应该撤回下蔡,封锁淮河下游,迟滞秦军。” 刘钟反驳道:“下蔡?你怕不是想逃跑吧。本来增援寿阳的行动,你一箭未发就要后退?” “刘钟!你说什么呢?” 船舱里顿时炒成了一锅粥,持进攻意见的都是刘裕铁壁营的将官,但是水军将领都认为该撤回下蔡,保卫淮河。 “都闭嘴!”胡彬大喝一声道:“我意已决,屯兵下蔡保卫淮河,等待朝廷指令。” 刘裕道:“将军!” 话一出口,胡彬就恶狠狠地盯着刘裕道:“刘裕,你要违令吗?” 刘裕深知寿阳的重要性,谢玄跟他说过很多遍了,此时真想拔刀砍下他的脑袋,然后带着自己的人马冲向寿阳,可是士兵都在船上,水军可不会听自己的命令。 真要这么做了,水军的人必然把铁壁营赶下淮河喂鱼。想到这里,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鼻孔长舒一气,拱手道:“末将不敢。” 见刘裕已经服软,胡彬大喝道:“传令全军,掉头返航。” “诺!” 传令兵闻声应诺,号角声响起,船队开始调转船头。 刘裕已经远远望见寿阳的城头,甚至能闻到战场上的血腥味。 “玛德!这种感觉真特么难受。”刘裕骂了一句,看向身旁的孙无终道:“老孙,这种傻逼怎么能独领一军的。” 孙无终回道:“谁让他出生在胡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