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急忙接过药碗道:“我自己来。自己来。” 汤药确实很苦,还有一股直冲天灵盖的草药味。刘裕每喝一口都要缓好长时间。 刘裕昏迷的时候,田雯每天陪在病床前,有无数的话跟刘裕倾诉。可是今天他醒了,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只是脸红红的盯着刘裕吃药。 刘裕见她盯着自己,只好尴尬一笑道:“不好意思啊,这个药实在太难喝了。” 田雯闻言捂嘴轻笑,盯着刘裕道:“嘻嘻,没想到面对千军万马都面色不改的刘将军,居然让一碗汤药难住了。” 刘裕又抿了一口汤药道:“田姑娘说笑了,秦军不过万人而已,要真是千军万马我早就吓尿了。” “哈哈。”田雯笑得更大声了。 以前田雯没和刘裕接触,对他的印象就是城头上威猛无俦的大将军,没想到今天闲聊才发现他是个这么有趣的人。 “刘将军今年贵庚?”田雯又问道。 “田姑娘还是叫我表字德舆吧,我只是个小小的五官中郎将,可当不起将军的名号。”刘裕解释一句才回道:“我今年十七。” “好巧啊,我今年十六。”田雯笑着道。 刘裕挠挠头,不知道这有什么可巧的。只好咧嘴笑笑。 “听说你已经娶妻了?” “是啊。”刘裕点点头。 “能跟我说说你的妻子吗?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最后怎么成亲的?”田雯好奇道。 刘裕放下药碗缓缓道:“她啊,是晋国尚书郎臧汪的孙女。说起来也算巧合,当时我就是个织席贩履的穷小子,当然现在也不算什么高官啦,我岳父......” 看着刘裕一脸幸福地讲述完自己离奇的结婚故事,田雯双手托腮,盯着刘裕喃喃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好美啊。当时为什么不是我爹在晋陵当官呢,不然的话我......” 眼见气氛好像有些不对,刘裕高声道:“彦之!” “吱呀。”房门打开,到彦之走了进来:“怎么了,将军?” “我老师呢,田大人呢?城外怎么样了?” 到彦之回道:“田刺史和谢将军已经追着秦军北上盱眙了,一路上三战三捷,盱眙守军弃城而逃。估计现在正在收复淮阴。” “老刘呢?”刘裕再问。 “刘钟校尉现在应该在伤兵营,谢将军让他暂代铁壁营。” “铁壁营?” 到彦之解释道:“是这样的,谢将军下令,让我们从中军分出来,单独成立北府铁壁营,兵员两万。你担任铁壁营营主,刘校尉任副将。” “原来如此。”刘裕点点头,看向田雯道:“田姑娘,药也喝完了,我要去看看伤兵。” “医生说你不能劳累。”田雯阻止道。 看田雯又要上来搀扶自己,刘裕连忙道:“去一下伤兵营而已,彦之,替我送送田姑娘。” 等到彦之转回,刘裕也洗漱完毕,朝门外努了努嘴,小声道:“什么情况?” 到彦之轻笑道:“好像对你有点意思,这几天都是她来照顾你的。” 刘裕闻言骂了一句:“我靠,你怎么不拦着?” 到彦之奇怪道:“我拦着干嘛,人家漂亮姑娘想照顾你,我又不知道你啥想法。而且你也没吃亏啊。” “我特么!”刘裕无语道:“那是田大人的千金唉,刺史是多大的官你知道吗?正三品!朝廷重臣!” “怎么啦?”到彦之不解。 “先不说你让人家的女儿来我这当丫鬟,万一真看上我了,键盘前那个老登再给我来一段悔婚流剧情,我还要不要做人了?” “什么玩意?” “算了,跟你也说不明白!”说罢,也不管到彦之眼睛里大大的疑惑,直奔伤兵营。 ...... “将军,你怎么来了?”正在伤兵营查看的刘钟问道。 刘裕问道:“受伤的兄弟们怎么样?” 刘钟回道:“你定的伤兵营卫生条例,还有伤兵治疗准则,我们都严格执行了。轻伤的兄弟已经能够重新恢复训练了,但是重伤员......” “怎么了?” 刘钟低沉道:“他们太痛苦了,每次都求着我给他们个痛快。” “带我去。”刘裕沉声道。 来到重伤员病房,这里只有五十人不到。环境倒是干净整洁,但是伤员情况却不是很稳定。 见刘裕走进来,伤员们招呼道:“将军。” “都躺下!” 看着这些人缺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