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王谧同样放下酒杯,附到耳边低声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告诉您,我是受到了道祖的指点。” 谢安认真的表情突然一滞,紧接着双眼一翻,当即就把筷子扔在案几上,转头直愣愣的盯着王谧。那意思好像是,我这么大岁数了,你这个小子他么逗我呢? 王谧看着谢安的表情,双手一摊道:“您看,我就说您不信吧。” “我信你个鬼!”谢安学着刘裕笑骂一句,而后摇摇头道:“不说就算了,反正这小子还不错,我侄谢玄已经收他为学生了,并且为他表字加冠。” “什么?”王谧声音有点大,引得周围人尽皆侧目,王谧赶紧拱手道歉后,这才小声道:“他怎么成了谢幼度的弟子?” 谢安听见这话是真的有些不高兴了,反问道:“怎么?我谢家谢玄不够资格?” 王谧见状连忙解释:“岂敢岂敢,小侄就是有些惊讶,本来我是说动了我六叔父收他为学生的,没想到幼度已经抢先了。” “哦?散骑常侍,镇军将军王荟也有意收他为徒?”谢安好奇道。 王谧点头道:“是的,不过幼度已经为他表字,我叔父就不好再教了。” 两人再聊了几句,王谧拱手离去。 看着王谧的身影在人群穿梭,谢安静静思考着王氏为什么对一个田舍郎如此出力的原因。决定回去之后就要花更多资源查堪刘裕的底细。 而王谧虽然依旧与众人觥筹交错,心里却不太高兴,暗暗埋怨六叔不能早做决定,刘裕已经拜入谢氏,这下王氏想要再和刘裕建立亲密关系,就要花更大的力气了。 ...... 与此同时,秦国长安。 秦皇苻坚同样在皇宫与众臣饮酒相戏,秦国更加尚武,酒宴助兴的居然是兵戈之舞。 阳平公符融坐在苻坚身旁,一同观看台下将士相扑为戏,众臣饮酒开盘,看见精彩招式就大声喝彩,赌注也尽归胜者。 ‘皇兄,臣弟昨天回去又想了想,南下攻楚也不是不可行。’ 正在大声叫好的苻坚闻言,突然来了兴致,转头笑道:“怎么,你同意朕发兵了?” 符融道:“不,皇兄欲全国之力御驾南征的事情,臣弟依旧保留意见。不过我们可以先行准备。” “怎么个准备法?” 符融分析道:“南楚天险尽在淮水,淮水之重莫过荆襄!襄阳乃是四战之地,向西连接西南咽喉要地汉中;向南行可达江陵进而攻长沙;向东沿长江顺流而下,直冲江州进逼建康。 我意先发兵五万进攻襄阳,只要襄阳拿下,南楚大门洞开,到时候再举全国之力也不迟啊。” 苻坚想了想,符融这个建议确实很合理,淮水和长江太过险要,自己昨天的想法确实有些冒险了,“不错,确实应该先拿下襄阳再说。” 见苻坚点头,符融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襄阳城易守难攻,打上两三年也是有可能的,到时候秦国的国力恢复一点,其他胡族也能更加归顺,自己也就没必要这么担心了, 昨天苻坚召见的正是冠军将军,京兆尹慕容垂。两人的谈话早就传进了符融的耳中,当苻坚问起早朝之事,慕容垂的回答是: “弱并于强,小并于大,此乃天道也。陛下英明神武,麾下虎贲百万。朝中又都是韩信,白起一般的大将,然而独独蕞尔江南,竟敢违反王命。这样的祸患怎么能遗留子孙呢?” 这番连吹带捧的话,听得苻坚龙颜大悦。当即赏赐慕容垂绢帛五百匹,并夸奖道:“与朕共定天下者,唯卿而已。” 想到这些,符融看着阶下的慕容垂饮酒作乐,气得牙根痒痒,心道:“怪不得王猛丞相当初非要杀他,定是看出了此人乃奸佞之徒,怀有不臣之心。” 太元六年腊月三十日,这将是秦楚两国都城,长安和建康此后数年间唯一一个平静的日子了。 太元七年,楚帝桓冲发布诏令,谢安正式担任吏部侍郎,加侍中、散骑常侍。与兄长谢万一起开始了和王氏,虞氏,以及南方本地氏族朱,吴、顾,张的新一轮权利斗争。 长安城,长乐公府。 长乐公符丕是苻坚的长子,现任征南大将军,尚书令。深受苻坚的喜爱,被秦国上下视为太子,苻坚的第一继承人。 传旨太监嗓音尖利:“陛下诏令,征南大将军、长乐公符丕、都督征讨诸军事,领军十七万,会同武卫将军苟苌,京兆尹、冠军将军慕容垂,杨武将军姚苌,进攻楚国襄阳......” “儿臣接旨。”符丕施礼道。 同时圣旨上其他几人的府上也有传旨太监宣诏。 符融听到苻坚出兵十七万,目瞪口呆,而后摇头不已。自己的策略可能要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