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孔有德叹了口气道:“多谢程帅!”
程世杰道:“你们这些兄弟,投降后,本帅带着他们回辽南!”
“辽南?”
“没错!”
程世杰道:“要不是为了收拾你们这些王八蛋,本帅现在已经金州了,由于距离太远,也收不到金州的消息,他们已经出发十天了!”
“程帅有攻打辽南的计划?”
孔有德的眼睛一转压低声音道:“程帅,由此向西三十里,有一座不大的庄子,现在已经被火烧过,变成一片废墟,庄中南边有一破庙,屋顶都没了,院中有一个枯井,那其实是一个地窖,里面放着一百三四十万两银子,都是这段时间我们抢来的,你全部拿去,千万不要便宜这帮王八蛋!”
程世杰道:“多谢了,你还有什么遗言?”
“这是我兄弟,老家是盖州卫人,你将来要是夺回了盖州,就把我这位兄弟葬了,落叶归根,若是东江军那边活不下的弟兄,程帅给他们一条活路,孔某在九泉之下也会感激程帅!”
程世杰再次打量了一下孔有德,长长叹了口气。
路都是自己选的,愿不得别人。
孔有德道:“程帅,不是孔某怕死,能否容我一些时间!”
“什么?”
“既然程帅想谋夺辽南,此事宜早不宜迟,李九成也是一个祸害,孔某最后一计,助程帅除掉李九成!”
程世杰迟疑起来。
孔有德道:“程帅不信孔某,其实此事孔某不需要出面,赵文才!”
时间不长,赵文才策马而来。
“将军!”
“文才兄弟,孔某最后求你一件事!”
“请将军吩咐!”
“带着我的尸体,去见李九成,趁他不备,杀了他,还有李应元!”
说完,孔有德朝着程世杰笑了笑:“程帅借刀一用!”
程世杰将从后世带过来的一柄唐直刀,递给孔有德。
孔有德笑了笑:“程某不怕孔某暴起发难?”
“你尽管试试!”
程世杰叹了口气道:“其实咱们两个也算是同行!”
“同行?”
程世杰点点头:“只能半算个,你是矿工,我是钢铁工人出身!”
孔有德抽出唐直刀,轻轻抚摸着刀刃,赞不绝口的道:“好刀,好刀!比最锋利的倭刀还要锋利几分!用它砍建奴的人头肯定很过瘾!”
“如果你喜欢,我就用这把刀给你陪葬吧。”
孔有德说:“多谢!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在笑中,他伸手解开衣襟,用刀尖顶住心口,猛一用力,唐直刀齐柄而入,洞胸而过,鲜血顺着血槽直直的喷了出来。
他踉跄一下,跪倒在地,身体开始痉挛。
程世杰一伸手,接过一柄横刀,双手握刀,站到孔有德身后,对着他的后颈举起了横刀。
“扑哧……”
孔有德的脑袋滚落在地上。
赵文才抱起孔有德尸体,跨上战马,朝着远处奔弛而去。
不多时,对面的骑兵营中传出阵阵饮水凄厉的痛哭声。
程世杰从没有想过,孔有德叛乱会以这种方式落后帷幕。
当天晚上,程世杰派出的周宁所部抵达孔有德所说的那个村庄,也找到了那座破庙,在枯井里挖出各种各样的银锭共计一百二十四万余两,其中还有黄金一万余两,金银首饰若干。
崇祯四年十一月七日旁晚,李九成麾下叛军共计步骑一万余人马,向程世杰率领的宁海军投降。匪首李九成、李应元,以及骨干成员一百四十余颗首级摆放在程世杰面前。
在赵文才供述,他带着孔有德的尸体,以及六十余名骑兵,去见李九成,李九成并没有防备,因为他知道,孔有德如果活着,他必须忌惮孔有德几分。
如果孔有德死了,李九成相信,赵文才这个孔有德的心腹肯定会投靠他,当李应元查看了尸体的伤口,孔有德胸前的伤口层层叠叠,非常明显,该知道的都知道。
看着孔有德无头尸体,李九成并不怀疑,当天晚上,李九成设大宴宴请赵文才与其麾下骨干成员,在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赵文才突然发动,砍了李九成与李应元等一百四十余人,在赵文才向众人保证,不杀一人的情况下,这些叛军全体向程世杰投降。
程世杰在一边甄别叛军俘虏,一边向登州城的孙元化报捷。
……
夜色深沉,登州城,巡抚衙门后院。
孙元化这段时间吃不好,睡不好,一旦合上眼,他就感觉周围一大群宁海军士兵冲进他的卧室,将他从床上抓起来……
又一次从恶梦中醒来,孙元化的额头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抚台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