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杨芸娘胸脯一挺:“怎么瞧不起女人吗?”
“实在是……”
杨芸娘望了望身后的金巧儿道:“金巧儿登州卫指挥使金友胜之女,我们可以提前乘马车入城,去试探一下金友胜,身边带着几名好手,出奇不意,制服金友胜,登州卫就废了一半!”
宋献策朝着杨芸娘竖起拇指:“巾帼不让须眉!”
计划制定,宁海军迅速展开行动。
最先出发的其实是杨芸娘和金巧儿,四个女人乘坐着一辆宽大的四轮马车,带着十几名程世可的亲兵,扮作小厮,朝着登州城前进。
宁海军士兵也朝着登州城开拔。
宁海军水师则沿着海路前进。
宋献策望着周延栋道:“周协守,你还有顾虑?”
“这是造反啊!”
“没错,是造反!”
宋献策道:“周协守是不愿意跟随我等从贼?”
周延栋急忙解释道:“周某不是这个意思是,你们怎么如此而戏?”
“儿戏?”
“对啊!”
“登州城多少驻军你可知?”
周延栋道:“登州卫原有八千户所,除左千户所宁海州,前千户所在福山,尚有六个千户所,在城中!”
“卫所兵不堪大用!”
“哼哼,不堪大用,登州卫军户不下两万人,就算是两万余头猪,你们抓得完吗?”
宋献策道:“你的意思是……”
“咱们宁海军有六十三个屯田百户所,还能抽出六千余兵力!”
周延栋道:“你别看卫所兵不堪大用,用来唬人还是可以的。一旦登州卫进攻不利,咱们把六千多名军户拉过去,也可以吓吓他们!”
“不,你知道这六千余名没有训练的军户几天才能到登州城吗?你知道军户们愿意不愿意造反?”
“这个……”
明军的行军能力就那么回事,动员一万人马千里远征,也就几百个家丁亲信能在规定期限内赶到目的地,战兵和辅兵则要迟上半个来月才能陆续到达,而且别指望能够全员到达,一路上伤的病的逃的不在少数。
当然,总指挥官也不会奢求部下能够全军按时到达,能把战兵和家丁带过来就算完成任务了,至于那些辅兵……能来六成就算人品爆发了,反正也没指望他们能在战场上发挥什么作用。
其实,周延栋也是想利用宁海军的屯田兵来充人数,壮声势。
宋献策是按照登州城守军军纪严明,准备充分的情况下制定了攻城计划,只是非常可惜,登州城的守军非常懈怠。
当陈国栋带着五十名宁海军士兵,伪装成一支贩运布帛的商队,抵达登州城南城门的时候,发现城门口只有五名士兵抱着长枪,烤着火在站岗。
陈国栋带着五十名宁海军士兵,一边前进,一边打量着城门楼上,发现上面也没有执勤的士兵,只是几具稻草人,穿着军服。
不过从城下看,依稀可以看出,那女墙后面站着一名名士兵。
当化妆成商贾的宁海军将士,推着大车,进入城门口。
陈国栋朝着身边的哨长使了一个眼色,众将士目光在空中一碰,纷纷掏出刀枪。
陈国栋抓住守城门的官军士兵,一刀砍下他的脑袋。.
“扑哧……”
狗腿刀入肉的声音响起,鲜血飞溅而出,斗大的脑袋滚落在地上。
其他几名宁海军士兵正准备下手。
一名年老的士兵噗通扑在地上:“好汉饶命!”
如果是从前,宁海军士兵毫不犹豫砍下四名土匪的脑袋,可问题是,程世杰规定了新规矩,俘虏一名敌人,赏赐十五亩地,比斩首还要多一级。
四名投降的官兵,这就是六十亩地。
“陈爷,现在怎么办?”
“捆起来,堵住嘴!”
四名守城门的官兵非常配合。
事情顺利得不像话,就连陈国栋也感觉不可思议。
“你们几个上城门楼,控制住绞盘!”
现在天气寒冷,虽然已经上冻,但是护城河却没有冻实,人还是无法直接沿河而过,一旦吊桥被升起,再想进入登州城就困难了。
陈国栋看着冲上城墙的宁海军士兵,甚至连那具被伪装布帛的迅雷铳已经架在正冲对着南门的鼓楼大街。
直到现在,登州城居然无人发现城门口发生了巨大的变故。
“发信号!”
随着两只火把被点燃,然后城门楼上的宁海军士兵用火把对着远处晃动着圆圈,左三圈,右三圈。
远处的积雪路面上,爬着身披着白色披风的宁海军士兵。
沈明遇拿着望着镜,他身后跟着两千余名全副武装的宁海军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