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验过身之后,容温心里松了口气,用晚膳时,一连将净思送来的食盒里的糯米藕给吃了个干净,觉得还不够,又用了两个蟹粉狮子头。
她自个没觉得有什么,叶一在一旁看的睁圆了眼,咽了咽干涩的嗓子,她让苏嬷嬷说她家姑娘是清白之身,是不是——错了?
容温自个吃了会儿后,也发觉到了不对劲,有些不自然的放下了筷子,抬眸看了眼叶一,也不知怎得了,还解释了起来:“我昨日里因着孙大夫的话都没怎么用膳,这会儿也是想吃这些扬州菜了。”
叶一自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哄劝着:“奴婢只是看着姑娘,没别的意思,”叶一上前给她又盛了碗粥:“这虾仁粥瞧着也不错,姑娘再用些。”
容温抿了抿唇,下意识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腹部,说心里话,她自个现在也怀疑她是真的有身孕了,不然胃口与从前差别也太大了,而且,她最近睡的也特别稳。
实在不对劲。
可,若她真的怀有身孕了,孩子是三表哥的吗?若是他的,那还好说,若不是,婚期不足一月,可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容温突然想起了重阳节那日,她醉了酒,还丢了小衣,心神流转间,她抬眸问叶一:“我的那件水绿绣莲小衣还没找到?”
叶一突然被这么一问,心中思绪也乱了,对容温点头:“没找到呢,奴婢想着它说不准哪日就出来了,这些日子也就没找。”
话说完,自然而然的会把容温腹中的孩子与那件丢失的小衣联系在一处,默了片刻后,容温眼睫低垂,问叶一:“你说,那夜——二表哥来过?”
叶一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随后道:“姑娘是怀疑——二公子偷——”叶一急忙转了话:“拿走了你的小衣,并且和你——”叶一没再继续说下去,也垂下了眼眸。
容温又问:“你不
是说你和他一道进来的吗?你不知道?”
叶一眉眼犯愁:“奴婢是与二公子一道进来的,可那会儿院中落了雨,花一在小厨房里给姑娘煎醒酒汤,婉儿她们收拾着前院,我见后罩房处的窗户没关,就出去了。”
容温:……
这么不赶巧。
难道,她腹中怀着的是二表哥的孩子?
想到这里,容温急忙晃了晃脑袋,怎么可能呢,顾慕他再是对她有些执念,也不可能在她醉酒的时候,对她做那种事吧?
叶一也在一旁说着:“姑娘许是想多了,奴婢知道,二公子对姑娘有些心思,可二公子是什么人,他温润知礼,是世家公子典范,姑娘如今是三公子的未婚妻子,二公子如何也不会做出这种兄欺弟妻的事。”
叶一又加了句:“姑娘的小衣定是被姑娘醉酒后藏在哪里了,二公子没事拿姑娘的小衣做什么,那是姑娘家的贴身之物,二公子不会如此不顾及礼仪的。”
容温听着叶一在她耳边说个不停,若说顾慕的为人,在整个上京城都是人人称赞的,什么不近女色,矜贵自傲,世家公子典范,可,这一月多以来,她一直将自己关在净音院里,也只醉过那一回酒。
除了他之外,没人来过。
容温也没心思继续用膳了,她起身让叶一侍奉着她洗漱了一番,随后爬上了床,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她根本就没有身孕,想这些做什么。
躺在枕上,又在自己有身孕和没有身孕之间徘徊,想着想着就又开始犯困了,脑海中也不自觉的出现了些陌生的画面。
是重阳节那夜醉酒时的场景,很模糊,朦朦胧胧的,让她只能透过层层薄雾去看,一旦想要再记得清晰些,那些画面就突然消失不见了。
容温沉沉的睡下,又是一觉睡到了天亮,如今天气凉,她醒来后也有点犯懒不愿起身,还是早膳都上好了,叶一去床边唤的她。
刚用过早膳,老夫人身边的常嬷嬷就又来了,低垂着眼眸,还是那句话:“表姑娘,老夫人等着您呢。”说完,她又加了句:“三公子连夜从肃州赶了回来,这会儿也在静安堂,二公子今儿一早早朝都没上,也在静安堂呢。”
常嬷嬷的话虽说的缓且慢,还是让容温怔了会儿,下意识问常嬷嬷:“他们——都,都去祖母那里,是请安?”她明明知道不是,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这两日老夫人特意嘱咐她不用早起去请安,她虽很无奈,还是应下没有去,若是去了,又要被祖母当成是有了身孕般关怀,怪难受的。
常嬷嬷温和的笑了下:“表姑娘去了就知道了。”
容温轻叹,只好随着常嬷嬷去了静安堂。
今儿一早,顾硕就快马赶回了上京城,因是祖母给他去信说有急事,他回来后直接去了老夫人的静安堂,老夫人与他说了容温怀有身孕的事,想看他是什么反应。
顾硕直接与老夫人道:“祖母,不怪表妹,是言松德行有损,一时情不自禁,逼迫了表妹,才会有了这般事
。”
他直接开口应下,这两日本是在犯愁的老夫人神色间终于舒展开,容温腹中的孩子是言松的,那是再好不过。
老夫人松了口气,刚拿起杯盏用了口茶,不成想她的另一个孙儿也来了,顾慕今儿并未着官服,一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