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场饭局,冬树这几天都十分焦虑。 小央很理解她,没有和往常一样总是和清卉吵吵闹闹的,他现在像个真正的哥哥一样安慰冬树。 “不会有事的,”他拍了拍冬树的肩膀:“剧组去了好几个人呢,更何况,我还在呢。” 清卉倒是挺看得开的:“没事姐,我带着手机,要是有事就打给你。” 她在屋子中间原地蹦跶,嘴里还呼呼喝喝的:“姐姐就进去帮我把他们全都打趴下。” 清卉这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就和往日里一样,让冬树心里平静了一些,她反复叮嘱:“一定要带着手机,设置我是紧急联络人了吧?” “早设置啦。” 心脏病手术记录也带着了,装在清卉赴宴那天要带的小手包里。 手包里只装了一只口红、一份手术记录、一只手机,还有一瓶辣椒水。除了口红之外的东西最好用不上。一旦用上了,这部待播剧就完了,清卉和冬树的事业也完了。 她们两个心态好,还愿意去做普通的工作,或者去给荷花婶子店里当收银员。但那部待播剧是很多人的心血,那些工作人员和好不容易得到机会的小演员承担不了这样的损失。 吃饭那天是周六,周五晚上的时候,冬树和清卉早早睡下了。 但睡到半夜时,冬树自己便悄悄醒来了。 她还是有些担心,趁着月光看躺在身边的清卉的侧脸,真的很漂亮。冬树看过粉丝们的评价,都说清卉最美的就是一双眼睛。 而现在,清卉安静地闭着眼睛,睫毛纤长,安静地垂在脸上,就像小时候一样。 冬树悄悄出了门,再次检查她的手包,看看里面的辣椒水浓度够不够。 但她拉开手包,便看到里面放了一只折叠起来的水果刀。 这把刀,清卉没和她说过。 刀太小,清卉力气也小,这刀伤不了别人,只能伤自己。 冬树悄悄将那把刀拿了出来。她站在厨房的小窗前发呆,明明窗户开着一条缝隙,夜风吹来丝丝凉意,她却总觉得胸口闷得慌。 第二天早上冬树给清卉做了粥,临近中午要出发的时候,清卉拿起了自己的小手包,她翻看了里面之后,抬头看了眼冬树。 冬树装作忙碌,没有回应她的视线。 清卉自己偷偷在小茶几下面的储物盒里找了找,最后什么都没有找到。 清卉穿了很日常的裙子,很保守,临出门时,冬树叮嘱她:“如果去卫生间了,杯子里的饮料就重新倒,不要喝原来的了。” “可以装作不小心,把菜掉进了杯子里,就有正当理由换饮料了。” “有人要你喝酒,你就说身体不好,会送医院,如果有人留你唱歌,你就说你家人等着呢,或者说学校查寝……” 冬树絮絮叨叨的,有些话是上次清卉说给她的,这次她便又说给了清卉听。 清卉很安静,没有和 之前一样嘻嘻哈哈的,楼下有了车的声音,是尽姐带着小央来了。尽姐也是不放心,于是也跟来了。 她们知道到了必须要出发的时候了,清卉吸了吸鼻子笑了起来:“姐啊,我走啦,没事。” “嗯,我待会就出发,到饭店附近等你。” 清卉点了点头。 她拿着自己那个撑得鼓鼓囊囊的小手包,打开了房门,一只脚已经伸出去的时候,又回头看了姐姐一眼。 “姐啊,”她有些疑惑:“小时候啊,吃不饱,穿着破衣服。但那时候的日子怎么就那么开心呢?” “我想了挺久的,但现在我想明白了,那时候开心是因为姐姐给我撑着一片天呢。”清卉明媚地笑起来,慢慢变成了访谈中那个看起来无辜实则圆滑的样子:“姐,我也去撑一片天去啦。” “看我~龙潭虎穴走一回……”清卉出了门,走在了楼道里,轻快地唱着小时候看过的电影的片尾曲。 清卉离开了,门也关上了。 楼下汽车的声音再次响起来,然后渐渐消失在远方。冬树站在门口,心里空空的,她想伸出手,用拳头砸碎一些东西。 但又清醒地明白,有些东西从古至今,早就变成了自有体系的一套方圆。 即使她伸出手,打碎了其中的一角,但随后其他的角便会补上,还会将试图击碎他们的人全部吞噬。 冬树站在屋中,却无事可做,也无心做事。 她随机换了衣服,也出发了。这相比她说给清卉的出发的时间,有些太早了,但她真的什么都做不下去了。 清卉去吃饭的地方,是一个私密性很强的饭店。原本是清朝王爷的大院,现在改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