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钰心中默念着,紧紧地抓住季霆秋的衣角。 “好,你睡吧,我陪你。” 无奈之下,季霆秋只好轻拍着她的后背,哄她睡觉。 十几分钟过去,祁钰终于阖上眼睛。 为她掖了掖被角,季霆秋起身走到楼道里,他掏出手机,打算给丛榕打个电话。 看时间,今天是没有办法准时办理离婚证了。 心中竟有一丝确幸。 他也不知自己心中的那份不舍有什么意义。 电话里传来嘟嘟声,却一直不见对方接通。 二十多秒后,一阵手机铃声由远及近,从急救室大厅里传来。 一群护士推着两张病床,一前一后朝抢救室冲去。 季霆秋见电话长时间没有接通,索性挂了电话。 奇怪的是, 在他挂掉电话后, 急诊大厅里传来的那阵手机铃声也戛然而止。 他往远处扫了一眼,伤者正侧身背对着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女人。 她的后背有一个明显的伤口在汩汩冒着血。衣服已经被血染红。 紧接着第二张病床上的人痛苦地捂着手,血随着移动的病床滴到了大厅的地板上。 季霆秋在战场上见过了流血受伤,对此没有感到多震惊。 他无心关注,又掏出手机给丛榕拨过电话去, 下一秒,快到抢救室的那张病床上再次响起手机铃声。 他的心咯噔一下,眼睛难以置信地瞪大。 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 肯定没有。 因为恐惧他的手一滑,差点将手机摔到地上。 快速走向抢救室,这时护士已经将病床推了进去,他紧张地抓住一个护士, “这里面的伤者叫什么名字?” 季霆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不知道,你是家属吗?伤者在星河广场被人捅伤送过来的。患者是名孕妇。” 护士急匆匆的说完又扎进了手术室。 星河广场? 孕妇! 季霆秋的脑袋里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丛榕,不是你,不会是你……”他烦躁地挠了挠头在原地踱步。 刚才看到的满是血的画面再次出现在脑海里,他突然害怕起来。 是他把从容独自留在星河广场的, 如果真的是丛榕有什么三长两短,他该怎么跟母亲交代。 半个小时后,抢救室大灯熄灭,门缓缓打开后,封跃从里面走了出来。 “老季,丛榕是被谁捅伤的,就差几毫米就伤到主动脉,还有隔壁床的景少手掌都被切断了,送来时就剩一块皮连着,我们老师说神经受损,起码一年才能勉强修复好。这人也太狠了,你在现场没?” 封跃说完气愤地盯着季霆秋,作为医生看到伤者这么惨,他确实非常的愤怒。 何况, 伤地还是丛榕,还有景泽。 是他身边的人。 季霆秋的侥幸被封跃一锤敲碎,他失控地举起拳头捶向墙壁。 该死! 因为他的疏忽差点丢掉丛榕和她肚中的孩子三条命。 “我也是刚知道,我没在现场……”他支支吾吾地说道。 听他这样说,封跃不禁眯了着眼睛打量着他。 不在现场? 他是怎么在事情发生后立刻赶到医院的,身上都没有一点紧急赶来的迹象。 “封跃,丛榕的孩子怎么样了?”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了她肚中的孩子。 若是孩子受到伤害,可能他一辈子心里也过不去。 “没事,就是没有打麻药,她治疗得很辛苦,你先去病房陪护吧,有别的事情我第一时间告诉你。”封跃说完拍了拍好友的肩膀。 他还是觉得季霆秋出现在医院很奇怪。 第二天晚上, 丛榕醒来时后感觉背像刚被刀子捅过时一样,连轻微的呼吸牵动到伤口都疼痛难忍。 她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手环,丛榕22岁,孕12周+3天。 还好,宝宝还在。 伤口的疼痛、劫后余生的后怕让她再也抑制不住汹涌的眼泪。 哭了一会后,她突然想起景泽为她挡住了刀子, 她亲眼看着容静娴用刀子割断了景泽的手掌。 “阿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