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凝玉见状也只好从树后现身,走上前去作揖行礼。
“温大人。”
温景渊并没有理她,收回了那抹微撇的目光,继续看着面前的男子处理尸体。
葛凝玉见状也没多问什么,杵在他的身后,静静地看着。
她经历过太多的腥风血雨,这些都不算什么,自然没有害怕而言,更多的是不解。
那男子搬完最后一个尸体,一脸谄媚的前来禀命,“温大人,尸体都处理完了,大人答应小人的事……”
“自然,”温景渊弯了弯唇,看着不远处走来的身影,“凌礼,带他去皇城。”
“属下领命。”
凌礼是温景渊身边的侍卫,主仆情深,自她认识温景渊的时候就跟在他身边。
凌礼直接略过了她,带着那粗狂的男子直奔皇城的方向。
寂谧的林子中只剩她二人,清风吹过耳畔,惹得树上的叶子都发出簌簌的声响。
温景渊转过身,玩味的看着她,“将军难道不好奇我杀的都是些什么人么?”
对上那双捉摸不透的眸子,葛凝玉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既然是温大人办事,自有温大人的道理,说来也轮不到本将多问些什么。”
“倒是温大人,方才怎得连看都不看,就知道身后的人是本将……”
温景渊勾了勾唇,脸上依旧缠着那抹看不透的笑。
“鄙人还想问问将军,这是要去哪呢,难不成是找不到圣上想要的东西,便要独自一人扔下葛家跑路吧?”
“怎么……可能,我这不是动身去找么……”
“哦?”温景渊挑眉,“将军要去哪儿找?”
“这……”
她一时间哑然,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若是说真话,那她手中唯一的筹码就没了一半,若是说假话,万一温景渊要跟过来怎么办。
葛凝玉急中生智,故作镇定答道,“我不知,只能想到就是先皇的陵墓,还有父亲曾为先皇曾征战的各地,臣打算一一去寻。”
“一一去寻?”温景渊稍稍拧了拧眉,“且不说先皇是你我随意可以叨扰的,就算去了只怕那陵墓进都进不去将军便先没了性命。再者,大将军征战的地方多了去了,你若是一一去寻,得寻到什么时候?”
很好,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说了跟没说一样的效果。
“先皇自然是不敢叨扰,可若是不如此,那这玉玺就再也找不回来了。当初温大人说先皇告知父亲玉玺之事,本将仔细想来,温大人应当在我回来之前已经搜刮过将军府,应当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若是真的发现了什么,齐鸿才才不会留着将军府继续苟延残喘的在这朝堂之上。
信就在书房放着,可那个暗格,也只有她一人知道,许是父亲早就料到了如今将军府的处境,才如此吧。
温景渊垂着眸子沉思了许久没有作声。
她本以为此事作罢,便要作揖告辞,可她的嘴还没张开,便被温景渊的一句堵住了。
“葛将军先别着急走啊,”温景渊一眼看穿了葛凝玉的心思,“方才凌礼带着那人走了,鄙人的马车没了马夫。既然葛将军要去大将军生前征战过的地方寻玉玺,不如鄙人与将军同行,可好?”
葛凝玉这下傻眼了……
这是要她当马夫啊,当马夫就算了,还要与他同行!若是真的如此,那她岂不是真的得全都跑一遍。
找到了东西,不慎被温景渊抢去怎么办。
“这……”
“鄙人要先去趟荆州寻淮南王,去收拾你留下的那些烂摊子。荆州……鄙人没记错的话,也是大将军生前征战过的地方吧。”
葛凝玉有些不爽,什么叫她留下的烂摊子啊,可现在断然说不出什么话儿,只能听着。
“的确是……可温大人这不是没带兵马,不如让本将先走……”
“怎得,你要拒绝?那鄙人有理由怀疑方才将军在撒谎。”
温景渊蹙了蹙眉,神情愈发的凶狠了几分。
她本来还想趁着这次机会,走一趟洛邑,去寻前朝太子的下落,这下可好了,前朝太子的事只能先放一放。
“本将……并无此意。”
“那便最好了,”温景渊的脸上肉眼可见的得意,他指了指南边的方向,“马车在前面不远处,天色不早了,眼下立即启程。”
温景渊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朝着一处走去。
“温大人,那等我先去处理下我的马,随后在……”
“不用。”温景渊顿住了脚步,“将军那马鄙人瞧着不是很好,矫情的很,便让凌礼替将军带走了。”
带走了?!
葛凝玉不信,回过身跑去查看,真的没有了!
那天情况突然,一个铜币就打死了她的马,她也不好计较什么,那今天呢,暗戳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