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上,那一把大伞越来越大,将天上和人间都阻隔开来。 瓢泼的雨水都落在了伞上,不再汇入人间。 原本沉睡的婴孩啼哭起来,似乎被惊扰了一般。 那穿着绣花鞋的女子,满是怨毒,望着生尊者恶狠狠道。 “你疯了不成,这等因果你也要接!” “就不怕粉身碎骨吗?” 她想不明白,原本胆小怕事的生尊者为何在此时挺身而出。 这人间众人的生死,又与他何干? 仙人若要逆着天命而来,是要遭受反噬的。 生尊者对她不理不睬,只举着那一把大伞,直奔那天空的窟窿而去。 随着他越飞越高,身上逐渐燃起了火焰。 起初,只是手臂、脚踝,转而便覆盖了全身。 只能见到一个焦黑的躯体,在熊熊火焰中痛苦挣扎。 那是仙人的业火,是大道对于轻易沾染因果者的惩罚。 业火焚烧之痛,无法言说。 哪怕是仙尊也难以忍受。 可那生尊者依旧举着大伞,哪怕是业火缠身,也要朝那一道裂口奔去! “疯了,疯了!” 女人气急败坏,从衣衫里扯出一条手帕,直朝着生尊者杀去。 那一把大伞,灵光闪烁,上方烙印着的那些仙兽,便一一现身,拦在了女子面前。 苍龙、麒麟等上古灵兽一一显化,双方战作一团。 陆停舟望着这一幕,不由得失神。 从老天魔和死尊者方才的对话,再结合葬仙录中的描述,他似乎猜到了许多事情。 “前辈……” 陆停舟开口道。 老天魔望着他,又看了一眼那一团死气包裹的大茧,不由得失笑道。 “还真有几分像。” 他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起陆无生模样,那是个从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子。 总会做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好似一头初生的牛犊,在漫天神佛布下的天罗地网中穿梭。 可偏偏又被他闯出一条路来,实在是奇怪。. “老汤、骗子……” 老天魔笑着摇头道。 “骗就骗吧,我一早就知道你是这场灾劫的源头。” 他低声自语,又对着陆停舟道。 “那茧里的家伙,也是你葬仙一脉的传人。” “有些事情,你还是别跟他说的为好。” “初生牛犊不怕虎,是不知晓虎的可怕。”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老天魔仰着头,看着那被业火缠身的小帝君,目光闪烁。 陆无生如今走过的路,是他曾经走过的。 这条路有多难,他比陆无生更加清楚。 葬仙,葬仙,难难难! 陆停舟似懂非懂,看向了远处的那一处茧,心中满是疑惑。 那茧里的人,到底是谁? 若是葬仙一脉的存在,他不可能不知道。 老天魔的声音再度响起。 “你有法子处理这尸魔?” 陆停舟摇头道。 “把握不大。” 老天魔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一旁的老狗,只拍了拍的肩膀道。 “尽力而为!” 话落,化作一直巨大的夜枭冲霄而去! 清朗豪迈的声音,响彻四方。 “别无恙,离钟泉,你们二位还不出手!” “还记得你二人叩天时,那三问否?” 离别二位尊者闻言脸色大变,在多年前,他们登仙之日,曾叩问天穹,没想到这因果应在了此处! 若有出头日,见夜枭而涅槃! 此时,夜枭出,因果现,两人再顾不得什么大劫。 一咬牙,竟也加入了战场。 离尊者手握杨柳,朝着前方一挥,天上人间生机显现,将那阴秽的尸气一扫而空。 这是她的成仙之物,当年她飞升上界,离别时候,师兄赠她杨柳,此后再不曾见过故人。 唯独留下这一株杨柳,沾染了仙气,得了道果,神通不凡。 别尊者取出古萧,一曲奏响,虚空之中便浮现出无数虚影。 或御剑、或乘舟、或驾鹤…… 呼朋唤友,好不热闹! 那是难以相逢的故人,有的已经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