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越多,和你一样巴不得这世间越乱越好。” “那主城之中,有九鼎,鼎后有九尊圣境。” “只要那鼎中灵蕴一满,太行山的真仙便能复苏,为了填仙路,我想这世间应当没有太多活口。” “毕竟,不管怎样,他们的灵蕴始终是不够的。” “所以,我想知道,你有几分胜算,或者说……” “你有什么办法,能躲过此劫!” 老天魔目光热切,在主城内知晓诸多真相的刹那,他几乎已经预感到,这是没有胜算的一局。 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陆无生这里有一线生机。 若非如此,他早就离开这镇魔关,另找出路去了。 陆无生沉默半晌,九尊圣境,外加一尊无法知晓实力的真仙。 这还只是表面上对方的战力。 天外的仙人道统,在此界不止多少万年,天知道积累了多少手段? 太行山中有真仙,那其他的仙门之中会不会也有真仙? 他望着井里的那一轮月亮,心头凝重到了极点。 这一口井,是这几日突然出现的。 似乎直从人间,通往幽冥黄泉。 井边上的砖石,又一次浮现出了水渍。 “小子,我在不断重复交叠的时空里,为你截取了一道道光阴。” “要想破局,需水中捞月,勿入太行。” 陆无生怔怔地望着这一幕。 他不知道是谁留下了这一行话,不断在自己面前显现。 甚至在自己的院子里,打下一口直通幽冥的古井。 连他那一尊位于黄泉的神像都不曾察觉。 陆无生反复呢喃着,他几乎可以确信,这些话与老天魔说的可以完全对应。 勿入太行,便是警告自己,要小心那太上真仙。 可水中捞月,自己不断尝试,除了心越来越静,可以一眼从人间看到幽冥之外,没有任何别的反应。 陆无生不死心,抬起头朝着老天魔张了张口。 将石砖上的话复述了一遍。 但不出意外的,对方什么也没有听到。 在那一刻,时间好似被彻底暂停了一样。 陆无生再度确信,这石砖上的水渍,只有他能看到。 因为在此之前,他试验过无数次,都是一样的结果。 他无法将这一番话,告知任何人。 院落里,静悄悄的。 老天魔依旧在等待着陆无生的回答。 可回答他的,只有沉默。 片刻之后,他失望的站起身来。 魁梧的身躯被黑袍包裹,静静地凝望着陆无生。 “我以为你是有底牌的,可现在看来,你和我也没太大区别。” “我记忆破碎,连一具躯壳都没了,可好歹还有个下界能逃,能够化身天魔。” “可你这家伙还有哪里可去?” “太上教的手段比你想象的要恐怖的多,好自为之吧。” “对了,我最近记起来,在天外他们叫我什么。” “朋友一场,萍水相逢,也算是我对你交个底。” 话落,他魁梧的身躯逐渐扭曲,巨大的黑袍化作漆黑的羽翼,变成一只融入黑暗的渡鸦,直没入夜色。 一片漆黑的羽毛从天上缓缓飘到了陆无生的手里。 从里面,他得知了老天魔的名字——枭。 陆无生望着天穹,这或许是个代号,或许是老天魔只记起这一个字。 但对方总算说了一句实话。 因为渡鸦的羽毛是不会说谎的,这是众人皆知的传说。 老天魔的失望,似乎也不完全来源于陆无生的一筹莫展。 而是陆无生没有向他说过实话。 无论是申屠晁这个名字,还是他未曾显化的神明之像,亦或是孟皓然这个后手。 以及他所知道的,和自己一样在暗中布局的某个“盟友。” 这一些,才是陆无生敢下这盘棋的底气。 但,他一个字都没有和老天魔提过。 只因为贺院长的戒尺中说,天魔狡诈,不可轻信。 可到头来,似乎是自己警惕更甚。 陆无生微微叹息,小心的将手里的羽毛揣入怀中。 井里的月亮依旧明亮,他伸手一触,井水里便漾起粼粼波光。 幽冥黄泉的气息袭来,可眼前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