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府内。 宾客纷至沓来,眼见宾客到齐,孙主簿款款而上,走向主桌。 他身旁还有一位中年男子,始终面带笑意,道貌岸然,与其同为上座。 孙主簿高举酒杯,声如洪钟:“今日老夫喜得贵子,孙府再添一位男丁,实在喜上加喜。感谢诸位莅临,老夫感慨万分,敬此杯!” “孙主簿好兴致!” 他正要一饮而尽,却听一道男子沉稳有力的声音传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何人在装神弄鬼?”孙主簿眉头微皱,询问道。 “孙主簿才几日不见,竟将本官的声音都忘记了?”李长安带着王珣缓缓走来,神情从容不迫。 众人皆注视着他们的到来,两人缓缓走到大堂。 “孙主簿,此乃李县令和本官的心意,恭贺孙主簿喜得麟儿!”王珣识趣地上前,将檀木盒子放到孙主簿手中。 孙主簿碍着面子,故作欣喜,“多谢李县令和王大人,下官倍感荣幸。” 李长安不置可否,径直走向上座,随意坐下。 “你……” 正有人想上前提醒,却被孙主簿制止,他强忍心中怒意,微笑询问:“想必李县令,今日来访不只是为了祝贺,还有何事?” 李长安侧着头,从宴席上取了一个橘子,动作缓缓而细致,仿佛要将孙主簿的心思剥开一般,每一片果肉被他剥离,都显露出他内心深处的城府和警觉。 他将橙色的果肉放进嘴里,轻轻咀嚼,眉头微微皱起,不知是对橘子的酸甜还是对世事的复杂心境。 吞下最后一片果肉的瞬间,他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和决心,将所有的苦涩均吞入胃中,留下一颗强大而沉着的内心,慢悠悠地说道:“三日期限已到,看样子你并不打算履行约定了?” 提起此事,孙主簿感到内心一片耻辱,但面上却装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唉,瞧我这记性,我真是太粗心了,不过今日乃孙府的宴席,孙某只是一时忘记,并不是不履行约定,还望李大人慎言呐!” 他办宴席,本意是想躲过此事,顺便考察县衙中有多少人支持他,也好打击李长安的嚣张态度。 然而李长安倒好,竟厚着脸皮上门,说话如此直白,若非大庭广众,他早已破口大骂,岂容其放肆? 李长安可不管他作何想法,依旧不紧不慢地再拿了一个橘子,动作停顿了一下,“原来如此。” “孙大人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倒觉得孙主簿完全不把本官放在眼里了!” 说完话捏爆了手里的橘子,放到了孙主簿手中,还用孙主簿的衣服擦了擦手。 “你!”孙主簿哑口无言,他意识到李长安不会善罢甘休,看来他得动用底牌了! “李县令,在下愿似冷眼观螃蟹,看你能横行到什么时候?”他神色自若,恢复如常,带着几分不屑。 “嗯?”李长安挑眉,他倒想看看,这孙家背后势力究竟是何许人也? 孙主簿见他毫不畏惧,便求助坐在上座的中年男子,“明家主,请您出面!” 他敢同李长安叫板对峙,自然早有准备。 有明萧斛在场,他就不信李长安还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 这番话引起众宾客的注意,他们面面相觑,纷纷瞪大双眼。 明家,新安县四大家族之一。 明家主明萧斛可是个厉害人物,其闺女是京城侯府夫人,致使明家的地位稳固,无人能撼动! 方才众人便疑惑,明明是孙府的宴席,孙主簿坐上座是理所应当,怎的还有个陌生男子也平起平坐。 现在明白了,那个陌生男子正是明萧斛! 此刻,王珣好心走上前提醒他:“这是明家家主明萧斛,他闺女是侯府夫人,大人切莫招惹他,以免自讨苦吃。” “自讨苦吃?不过倚得东风势便狂!”李长安语气不缓不急,却带着森然的寒意。 明萧斛在众人的簇拥下起身,虚情假意地说:“李县令,我知晓你年轻有为,更不应该在这里出丑,不如你给老夫个面子,此事就此作罢吧!” 孙家一直背靠明家,每年都有不少供奉,现在遇到困难,明萧斛怎么可能坐视不管? “呵呵。”李长安冷笑一声,神色微妙,明萧斛?侯府夫人? 浮生脸上微露笑意,瞬间又冷怒,“不良人就没听过自讨苦吃这个词。” 此时二人才看见李长安腰间的令牌,这是不良人大帅的牌子! “不良人?”明萧斛心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