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王洛的咄咄逼人,张俞没有立刻答话。 他并不是那种城府深沉,可以随意操控情绪的类型,因此在王洛的屡次撩拨下,他那一口整齐的牙齿,都几乎被生生咬碎掉,胸中的愤懑更是如同重锤般不断敲击心脏,让他眼前一阵阵冒金星。 但反复的暴怒,也让他有了一丝耐性,得以理性思考。 而理性的结果,便是千万个问好萦绕心头。 张富鸿,怎么会是张富鸿?! 作为张家之主,张俞自诩是有些识人之明的,所以才能令长子在上城区腾飞,让二儿子顺利进入小白楼任司木郎。事实上,能让张家从街区级富豪,一跃成为茸城排行二十上下的城市级富豪,他当初慧眼识人,抱对大腿是关键! 结果这般识人之明,居然都没能认出张富鸿有什么韬光养晦的真面目?! 而就在此时,王洛见张俞迟迟不语,便笑道:“顺带一提,你家四层茶室的收藏真不错,新时代的茶叶颇有味道……就像密室里的那几页发言提纲一般有味道。” 于是张俞的冷静再次被打断,怒意、恐惧等诸般感情涌上心头,却是让原先张红的面色,如潮水般褪色。 “肉厂有罪论和石家天谴论都是很好的故事,可惜你没机会讲了……现在,请履约吧!” 再一次的施压,明显有了成效。张俞也暂时放下了对张富鸿的疑问,开始考虑眼前的难关。 王洛已经再三提出赎买申请,棋盘上的玉符开始光芒变强,仿佛是在警告张俞不要拖延时间……事实上,按照当初石家留下的体面,当后世的石家人凑够了赎回款,提出赎买申请后,张家人有义务在得知申请的第一时间予以回应。 只是,无论当时的张家人,还是后来的张家人,都没想过石家人居然能有再次凑够赎回款的那一天! 而想到此处,张俞已被怒火烧灼成灰的心思,也忽而复燃了一下。 他决定最后做一次挣扎。 “赎买玉符当然可以,但金额方面……” 王洛说道:“按照合同规定,玉符不设赎买期限,利息最高不超过本金一倍……呵,这种条件也能答应,显然张家人是根本不信石家能翻身的。而当初石家的家主,倒是真的相信自己有朝一日能赎回玉符。” 张俞沉默。 王洛又说:“可惜他的宏愿,要到两百多年后,才能靠一位小姑娘开井盖拆油布包才能实现了……张老板,赎买金额我已经提前计算好了,合计两千一百六十二万灵叶,还请确认。” 张俞说道:“金额方面我没有问题,但是这笔钱,须得是干净钱。” 王洛哈哈一笑:“张老板,我都把局做到这个地步了,你大可相信我的专业。转账的钱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既不是违规众筹来的,也不是从哪里借来的,是我光明正大劳动所得。” 张俞闻言忍不住冷笑:“什么光明正大的劳动,能让你在短短几天时间利挣到两千万?” “帮一位有志在飞垣录中拿到全境争霸战前十的高手,强化其军团战力,令其现下成为全境战力榜第七名,名动一时。” 王洛说着,不出所料地看到张俞一脸茫然。 显然,对于这个从来没有对太虚绘卷有丝毫了解的中年富商来说,以上专业术语无异天书。 而实际过程,其实也相当复杂。 王洛从小白楼内就开始抽离元神,前往太虚绘卷进行操作,一直忙到天色蒙蒙亮,才紧急履行好交易内容。 期间,他和张富鸿合作,利用超过一百個太虚账号,累积抽取了五张顶级武将卡、十五张次顶级武将卡,打造了五柄一品仙兵,十套强化拉满的飞升法宝,征召出了十支稀有部队并突破满限。 直接将原先在飞垣录中,勉强介乎一二流之间的小兵团长鏖血公子,给抬到了顶流位置。 也亏得飞垣录的体量够大,在五州百国已稳健经营数十年,活跃的行者数以千万计,更有无数顶级富豪活跃其中。而张富鸿也早有冲天之志,准备工作相当充分,更兼光头罗晓因晚上不睡,被临时拉来作工。这才能将这笔交易紧张刺激,而又不越线地推进下去。 不然,这番操作就算没引动太虚司,也足以让飞垣录的工坊拉响警报了。 但无论如何,结果便是摆在眼前的,王洛手中多了超过两千万的干净资金,可以依照两百年前的合同,将石家遗落在外的玉符赎买回来。 张俞,并没有拒绝的权力。 而就在此时,张俞腰间忽然点亮了传讯灵符的微光,而后,张富澜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从中响起。 “爹,公账上的钱怎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