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兵院专家们的吹嘘之词,实在无力得很。 砰……轰! 下一刻,飞梭的一座烘炉仿佛吸入了什么有害杂质,内部反应戛然而止,星火陡然熄灭,提供推力的冲霞阵顿时光芒暗淡,而原先如匕首一般剖开风暴的冲势也慢了下来。 这一慢,飞梭顿时从乘风破浪变成随波逐流,被那漆黑风暴一卷,便完全失去了控制。 “草……”黄甲战士已是七窍溢血,为了能把握那亿万分之一的生机,她从一开始就燃烧了自身的一切,令神识空前敏锐地运转,与飞梭几乎融为一体。所以飞梭在风暴中故障创伤,也会直接牵累到她。 重伤之下,无论她心中有多少不甘,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飞梭被彻底卷入风暴,再无自主的可能。护罩也以惊人的速度被消磨暗淡,一旦彻底破碎,单靠铸造飞梭的凌铁,根本支撑不住一個瞬间。 “唉,早知如此……” 最后一刻,黄甲战士尽管还牢牢站在驾驶位上,心神却不由飘忽,想起了无关的事情。而这一时松懈,眼前漆黑的风暴中,竟似亮起了天明一般的光。 “啊,人死前的幻觉,原来是这样的吗?” 恍惚中,黄甲战士只见幻觉中的光芒越发耀眼,而光亮之处,一切黑暗邪祟都为之退散……只是转眼之间,那通天彻地的黑色柱体,就被光芒从中截断。而沿着截面,光芒似野火燎原一般蔓延燃烧,仿佛要将风暴吞噬殆荆 而光的正中,有一位白衣的女子。她星眸半闭,朱润的嘴唇轻微翕动,仿佛在低声清唱。如此距离下,又有残存的风暴哭号,本该听不清她的声音。但出奇的,黄甲战士只感到那歌声就仿佛在耳边回荡。 是一首热情澎湃的民谣,口音很重所以一时间难以分辨歌词,但从那歌声中流淌出的情绪却是显而易见的。 应该是一首欢庆丰收的歌谣吧,只是听着那轻快的曲调黄甲战士脑海中就仿佛呈现出风吹麦浪的美好景象。 在这份美好中,不允许夹杂一丝一毫的漆黑腐朽,仿佛丰收时刻的人们容不得硕鼠害虫。而这并非单独一人的意志,而是千万人的意志凝聚……麦浪中,只见无数人手持镰刀火把,载歌载舞,从他们口中流淌出的,是同样的曲调。 亿万人的意志合一,酝酿出的力量宛如天意,于是那漆黑的风暴也不得不暂时退避,在不甘中消散了身形。 无论是飞梭前方的风暴,抑或是后方逐渐逼近的风暴,在光芒中都迅速消解融化……不多时,天色就放晴了。 一切仿佛都不曾发生过。 而后,那名低声清唱的女子,停下歌声,抬起头,露出一双蕴含笑意的好看的眼睛。 那轻柔的目光仿佛有着令人放下一切戒备,舒缓心神的功效。飞梭内的战士们明明才死里逃生,却在瞬息间就感受到了一丝安宁,于是更加专注地听她说起后面的话。 “呵,最近通明路外的天变来的越发急促狂暴,还好我来的及时,你们没事吧?前路已经畅通,快些回去吧,要塞里的人已经等你们很久了。” 说完,不待几人感谢她的救命之恩,那白衣女子又轻声唱出了一个音符。于是一道劲风凭空出现,附着到了飞梭的冲霞阵上,令其暂时恢复动力,向着不远处的通明定荒要塞飞去。 而在处置过飞梭后,她才长长伸了个懒腰,微微向后偏头,说道:“赞誉之词就免了吧,这份力量,我用起来并不是那么开心。而且以你们仙盟人的立场来说,应该也不提倡追逐过分强大的个体实力吧?” “但是,那依然是令人敬畏的仙道伟力……而丰国公的救命之恩,更是不可不谢。” 女子身后,移山营的队长常斐然由衷说道。 先前自称散人,但并未正式卸任国公之位的南盈盈则笑道:“好吧好吧,知道你们仙盟人讲究礼节,不过真要谢,还是要去谢你家特使,若非他强令南方四郡开展什么向丰国公学习的运动,我的众生愿也恢复不了这么快。之前被杨施君在自家施血祭后,我还以为这份愿力所化的神通,永远也回复不来了。” 说完,南盈盈又正色道:“不过,即便有我提供保护,最近这通明路周边的环境也过于危险了,让你们的军人稍微收敛一点吧,不要离开已有的通路为好。” 常斐然沉吟了下苦笑道:“我会向元帅汇报的……只是,近期墨州的艰险更超预期,从引导第二座定荒要塞降落开始,无论是周围的天变,还是忽然躁动起来的本地荒兽,威胁性都开始成倍翻增。原先相对安全的拓荒开路计划已经不再适用了。若是我们七军将士不能在引导要塞之前彻底扫清周边,那么一旦出现万一,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无论是虹桥还是空城状态的要塞,其实都相当脆弱。” 南盈盈说道:“所以你们才要冒着生命危险,离开安全的通明路?勇气实在令人佩服……在我们新恒,虽然从来不乏悍不畏死的军人,戍边部队更是时常与荒兽、天灾作战,但那仅限在国境之内。一旦离开国境,离开头顶仙光的庇佑,再勇敢的战士也会凭空变得软弱几分。而深入荒原这种事,绝大部分人更是想都不曾想过。虽说这多半是来自天庭仙官们在我们降生之初就刻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