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类机要绝密,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其实这些也是我连蒙带猜的。”王洛坦言,“天尊的来历,在如今的仙盟也是绝密,大师姐也没对我说过。好在眼下看来我猜的没错,这里既然能承载四分五裂的仙祖,当然也能承载你的残魂。至于这小家伙,就更是如鱼得水……之后,你们母女大可在这里隐居。”
白澄叹了口气,轻轻摇头。
而此时,那小小少女已经听够了白澄和王洛的对话,终于按捺不住好奇,来到王洛面前,抬头问道:“你就是我爹吗?”
王洛想了想,笑道:“我可以是,所以你也可以叫我爸爸。”
下一刻,王洛就不得不垂下手,挡住那轰向膻中的粉拳。
拳掌相撞的瞬间,王洛只感到自己像是接了化神一击,若非早有防备,险些把持不住身形,被一拳轰得沿太阴河倒飞回现实。
这小侄女,一旦脱离了幽冥的束缚,来到这片如鱼得水的太虚幻境……数百年来被真仙白澄细心调教的结果,当真是骇人得很。
接下来,就见那小小少女收回拳头,很是不开心地皱着眉头叉着腰,说道:“你才不是我爹!我爹没有你这么弱!”
顿了顿,扬起的眉毛又落了下来,显出些许疑惑。
“而且,也没有娘说的那么坏,你身上的味道,还蛮好闻的。”
王洛摇了摇头,看向白澄。
白澄无奈叹息,对女儿解释道:“他是你的小师叔王洛,是……算是娘的恩人,你刚刚对他无礼,快向他道歉。”
于是小小少女立刻来到王洛面前,有些手足无措地拱手躬身,又干脆双膝跪地……不过王洛没等她跪下,就伸手轻巧地将其抬了起来。
考虑到这小姑娘在太虚幻境中的实力,王洛只能当她也没怎么认真想跪。
“书上说,现在不流行跪拜礼了,但有时候娘就喜欢让我跪下……”小姑娘嘴里念叨着,但还是对王洛展颜笑道,“小师叔,你好呀!”
王洛摸了摸她的头——对此她倒是不怎么排斥——说道:“小家伙叫什么名字?”
“娘没给我起名字。”
王洛于是又看向白澄:“有什么忌讳?”
白澄说道:“没什么忌讳,只是……也没什()
么必要,幽域之中,只有我和她二人,彼此称呼,也不必有名。”
“嗯,有种不尽不实的感觉,不过师姐你不愿说就算了。然后,现在既然她要在太虚生活,除非你打算让她和独居幽域时一样,隐居闭锁,否则总要有个名字,才能和其他人正常交流。你若不愿,我可以代你取名。”
白澄想了想,问道:“你打算起什么名字?”
“她是你的女儿,自然随你姓白,至于名……白忆舟如何?”
“……你认真的?”
“她能维持现在这个样子,源于体内那一抹不灭生机,而那一丝生机则来源于……所以,斯人已逝,用名字纪念一下,又有何不可?”
白澄无奈:“大可不必!”
争论时,小小少女却主动举起了手,垫着脚尖一跳一跳:“能不能我自己起名字!?”
王洛笑道:“当然可以,你有什么点子?”
白澄同样有些好奇地看着女儿,过去数百年间,她从没听女儿提起过想要一个名字。
只见那小女孩儿嫣然一笑,笑容中明显流露出与其相貌不符的城府与智慧。
而这一个刹那,王洛不由恍惚,仿佛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我想叫白鸢,可以吗?”
——
彻底安顿好白澄和白鸢,已经是两天后了。
太虚幻境对于幽冥出身的残魂,有着极佳的滋补作用,但这片繁衍生息了上千年的异世界,也有着迥异于任何一处的独特规则。即便是长期生活于仙盟的本地人,若是从未接触过相关文化,初入太虚也会感到手足无措。
何况白鸢这样,只不过读了几本仙盟的过气图书,对诸多事情都一知半解的小姑娘。
王洛用了大半天时间,陪白鸢藏身暗处——实际上是找祝望太虚司做了备案,并开了临时的太虚巡查的权限——观察太阴河上的芸芸众生。
看他们的衣着样貌,看他们的言谈举止,更看他们的喜怒哀乐。每当白鸢或白澄有疑问,王洛都会贴心作答。从太虚幻境的历史、基本框架,到如今链接亿万众生,俨然第二世界的辉煌……有问必答。
过程中,白澄有些心不在焉,若非女儿缠着,几乎一刻不愿在太虚多停留。白鸢却明显兴致勃勃,尽管初临太虚,其实有很多需要适应调整的地方——寻常人若是适应性不够好,初入太虚很快就会头晕眼花,继而倦意如潮。白鸢要克服的困难较常人多了何止十倍,但她仍缠着王洛问了足足一整天,才沉沉睡去,梦中呓语不断,显得意犹未尽。
而待白鸢睡了,王洛才终于能和白澄说些以后的事。
“所以,师姐,你不打算留在这里?”
白澄反问:“我又有什么必要……有什么资格留在此处?我本是战死之人,却侥幸偷生,得知了困扰自己数百年的真相,甚至还能看到那孩子生机勃勃的样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