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罡风的白青渠嘴里顿时发出一声哀嚎。 这如同野兽一般的怒吼并非来自抓住男孩的荒芜,而是褚青霄身旁,那被徐染的雄岳诛神阵困住的白青渠! 他的另一只手高举,那只血肉模糊的手,猛然有白骨从血肉中生长出来,转瞬便化作了一把森白的骨刀,然后他挥动骨刀。 伏正良这话断不可信,他如此急于斩杀荒芜,甚至在那飞剑之中注入了几位强大的力量,恐怕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不仅要灭杀荒芜,还要将对方的肉身一同彻底摧毁。 而寻常武者体内的灵力剑意亦或者其余他的力量,则是一堆棉絮。 一旁的褚青霄将这番对话,听在耳中,他的眉头微皱。 他的一只脚再次抬起,在无数罡风的席卷下,那只脚近乎被割去了所有的血肉,只剩白骨。 那是很可怖的画面。 他心头的恐惧在这一瞬间莫名散去了不少。 穿着质地明显造价不菲的长衫,胸前挂着长命锁,长得虎头虎脑。 巨大的双臂裹挟着的力量极大,这含怒一击,落在地面上,顿时在地面上轰出一片巨大的凹陷,震动也随即朝着四周扩散。 其中一道身影不偏不倚的落在了荒芜的跟前。 入目的却是一张生着紫色眼睛,血肉模糊的脸。 铮! 而也就在这时,头顶上忽然传来一阵高亢的剑鸣,是那些伏正良召唤的飞剑正在朝着此处坠落,此刻已然到了他们的头顶。 但男孩却从那张脸上读到了一丝笑意。 倒地的男人口吐鲜血,而那男孩见自己的父亲受伤,顿时满心焦急。 众人也都目睹了这一幕。 可伏正良却赤红着双眼说道:“荒芜凶险万分,此刻若给他喘息之机,毕竟造成更大的祸患,小不忍则乱大谋!怪只怪,他命该如此。” 在伏正良的神识散去后,荒芜的本能接手了这具身躯。 总之,只要尸体不存在,那一切回旋的余地就会大出许多。 …… 吼! 回应男孩的,是一声震天的怒吼。 而且罡风还在不断于他周身搅动,每一次都会从他的身上各处割下大片的血肉。 男孩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顿时愣在了原地。 而荒芜的嘴也在这时张开,准备迎接这死去前最后一口鲜美的血肉。 体内的神性相比于其他七境修士已经强出许多,但饶是如此,想要对付眼前的荒芜依然需要大量的时间去运转功法。 荒芜的身躯固然拥有极强的自愈能力。 这般肉身被撕裂的痛苦,哪怕是荒芜也难以承受。 男孩被荒芜抓住后,终于回过了神来,他看向身后,只见荒芜将他的身躯抓着,缓缓的递送向嘴边。 只是褚青霄虽然明白这一点,但却同样不敢上去营救。 当修士抵达七境时,体内就会开始滋生出神性。 然后他的另一只脚抬起,继续朝着阵法外走去。 他一咬牙,再次加大了对阵法的催动,罡风愈发的剧烈。 而这时,白青渠已经来到了那法阵的边缘,只要再迈出一步,他就能踏出法阵。 “救他?”楚昭昭与宋清清皆是一愣,然后下意识的顺着褚青霄的目光看向前方,却见那白青渠所去向的方向赫然是那男孩的所在…… 他慌了神,在短暂的错愕后,便开始嚎嚎大哭起来。 但神性的滋生条件苛刻,诸多修士在七境时拥有的神性极为稀薄,难以做到消灭荒芜与神灵的地步。 可这时,在许沉发出一声哀鸣之后。 神性就像是坚固陨铁。 他没有去衡量自己是否能对付一尊荒芜,也没有去考虑那即将落在头顶的飞剑。 手臂上被她抓住的男孩,也就在这时从那手臂上脱落。 那场面看得周遭的众人都眉头微皱。 身躯之上的骨质事物在那汹涌的罡风之下,被不断击碎,很快便露出了其下的血肉。 他一声怒吼后,下一刻,竟然站起了身子,拖着自己之前被法阵中的罡风搅得浑身是伤的身躯,再次迎着阵法中汹涌的罡风,准备踏出阵法。 许沉所化的荒芜感觉到了白青渠的到来,她抬头看向白青渠,丑陋的脸上露出愤怒之色,她朝着白青渠怒吼,仿佛是把他当做了前来抢食的野兽。 男孩一愣,看向那只手的主人。 在许沉所化的荒芜的哀嚎声中,她的手臂就这样被那骨刀砍下。 显然宋清清对此也充满了疑惑。 但即使如此,他的脚还是在这时,坚定的落在了地上。 他喊着自己儿子的名字,艰难的靠了过去。 他浑身骨质事物早已在阵阵罡风之下被搅碎,所露出的身躯亦是鲜血淋漓,浑身上下一眼看去,竟是找不到一片完整的血肉。 可显然是有人无法坐视这一切发生的。 “旭儿别怕,爹在!1 但白青渠的目光却格外平静。 一时间,阵法之中的罡风愈发的汹涌。 但此刻这样的自愈能力,却像是一种诅咒,让他不停地感受着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