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是一件应该诧异的事情。 一个本该死去的故人忽然出现在你的面前,并且他还是十二年前的模样,任任何人面对这样的事情,都应该觉得匪夷所思。 但从见到褚青霄开始,项安都表现得很平静。 唯一的情绪波动,只是源于故友重逢时的喜悦。 如果时间倒退回几个月前,褚青霄只是刚刚走出武陵城,没有经历那么多的事情,也没有见到李在山,或许褚青霄真的会以为这是一场故友重逢把酒言欢的美好场面。 但此时此刻,经历了种种的褚青霄却早已从项安的平静洞悉到了波澜诡谲。 项安微微一笑,伸手提起了一旁的酒壶,轻轻晃了晃。 壶中酒尽,如何摇晃都再无半点声响。 他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叹了口气,遗憾喃喃道:“酒……没了。” 褚青霄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并不应话,只是依旧死死的盯着项安。 项安被他看得有些无奈,他???????????????耸了耸肩膀道:“其实一开始我是有些惊讶的。” “我从灵儿的口中知道了你的消息,起先我还以为是有人故弄玄虚以你的名字作为化名。” “毕竟你对于我、对于小竹以及赵念霜,都是很特殊的存在。” “如果当年的武陵城有人活下来,想要报复我们,用你的身份确实能在一定程度上扰乱我们的心智。” “但后来我赶回天悬城,又听闻了一些你的事迹后,便寻见过你的人画了一幅你的肖像。” “直到这时,我都依然在怀疑,你会不会是某些人易容冒充,不过在听闻宛城时,芮小竹对你的态度后,我才确定你就是褚青霄。” “虽然我不知道这十二年的时间你都经历了些什么,但……” “毕竟,小竹她怎么都不会认错你。” “说起来也幸好你被牧南山接去了神河峰的藏书阁,这一个月让我有时间去想透该如何面对你。” 褚青霄暗暗琢磨着对方话里话外的意思。 显然与当初在宛城遇见芮小竹的事出突然不同,项安已经调查过许久他的事情。 从他能提及李在山以及宛城就可以看出,对方对自己走出武陵城后的经历是有一些了解的。 只是了解到底多少,褚青霄却不敢判断。 “所以,你打算怎么面对我?”褚青霄问道。 那时褚青霄看向项安的目光变得警惕。 他与项安确实是很好的朋友,至少在十二年前是这样。 但十二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太多的事情。 褚青霄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似乎是感受到了褚青霄目光中的敌意。 项安先是一愣,但下一刻,他却咧嘴笑了起来。 “瞧你那样子!怎么?以为我会把你卖了?”他指着褚青霄笑骂道,那模样与十二年前如出一辙。 这突如起来的反应吓了褚青霄一跳,褚青霄不免一愣,错愕的看向项安。 一时间有 些弄不明白对方的心思。 而就在这时,项安却拿起了桌上的酒杯。 铛。 伴随着一声闷响,他将酒杯道口在了桌上。 “鹿儿山荒芜觉醒的事情早就进入了监天司的视线中,这种大事,哪怕最后荒芜离奇消失,监天司也不可能完全置之不理。” “神灵战斗后遗留的气息如果不用特殊的手段的话,数个月都不会散去。你们太不小心了些,哪怕是我都能用手段探查到其中一些神灵气息的根底,如果是监天司派人到场的话,甚至可以轻松的确定那个神灵的名讳。” 项安的话,让褚青霄的脸色一变。 他记得真切,当时面对鬼鸦神性所化的荒芜时,宋清清召唤过祖灵,而自己则解开过烛阴的封印,二者如果有哪怕一个被人知晓,都有可能给他们招来麻烦。 看着脸色古怪的褚青霄,项安的眼睛却眯了起来,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他道:“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帮你把那些气息抹除掉了,就是???????????????监天司的大司命亲至,也什么都发现不了。” 褚青霄又是一愣,本以为会被对方威胁,却不想项安却主动帮他解决了后患。 他一时间愈发摸不清项安的来意,甚至在心底暗暗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惊弓之鸟了一些。 而这时,项安又拿起一个酒杯,再次扣在桌面上。 “监天司的每一位执金卫,都是监天司花费大量银钱培养出来的,他们死得不明不白,监天司是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的。” “你既然杀了他们,那就得做得干净,监天司的手段诡异,单凭尸体说不得就能发现些端倪,所以我帮你把那二人的尸首都毁了。” “还有!” 项安又将酒壶提起,将之放在了桌上。 “西洲剑甲对我们武陵城有恩,你要救他们无可厚非。” “但多余的人太多,麻烦与不确定的因素也会多起来,你啊就是太过妇人之仁了。” “我抓到了几个剑奴,他们是那日与你们一同逃出剑奴城的,不过却似乎并不愿意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