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月来巷的一家小院中。 一群身着青衫的年轻人正围坐在一起,气氛热烈的讨论着什么。 朱全坐在人群中,神情略显兴奋,不断的在那时出言,与众人讨论。 众人正说得兴起,院门方向却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众人一愣,脸上的神情都有些紧张。 朱全第一个起身,他示意众人莫要出声,然后便走到了房门前,问道:“谁啊?” 门外之人沉默了一会,旋即道:“我来寻,朱全朱公子。” 是女子的声音。 房中的年轻人们顿时面色古怪的看向朱全,有人带着疑惑,也有人面露揶揄之色。 朱全的神情却有些困惑。 他犹豫了一会,还是在那时打开了房门。 只见一位身着黑衣,背负一杆银枪,手中拿着个麻袋的女子正站在门口。 朱全眨了眨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这女子。 她的模样俏丽,带着几分寻常女子不曾有的英气,看上去英姿飒爽。 “姑娘?我们认识?”朱全眨了眨眼睛,困惑的看向对方。 “是朱大叔让我来的。”女子如此说道,将手中的麻袋放在了地上。 朱全愣了愣,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的脸色骤然一变,神情恼怒:“你别来劝我,没用的,你回去告诉我爹,我是不可能再习剑的!” 他的声音明显大了几分,言辞之间更是直接封死了任何交谈下去的可能性。 但面对他如此坚决的态度,眼前的女子,却神情平静。 她只是将自己手里的麻袋放到了地上,指了指,然后看向朱全言道:“你自己躺进去,还是我把你打晕后放进去?” “嗯?”女子这古怪的话,让朱全一愣。 还不待他回应,女子就叹了口气:“好吧,看样子,只有我自己动手了!” “不是……”朱全显然没有弄清这女子到底是要做什么。 但对方却显然并不愿意给他在多言的机会,他的话才刚刚出口,对方的一只手便在这时伸出,做手刀状,砸在了他的颈项,那一瞬间,朱全的脖子一歪,整个人便昏死了过去。 屋中的众多年轻人瞥见此景都被吓了一跳,他们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只见那女子甚是的熟练的伸手将昏死过去的朱全抬进了自己的带来的麻袋中,又将麻袋扛在肩上,回头瞟了一眼屋中的众人。 众人的脸色一白,纷纷收回目光。 “你们继续。”女子朝着他们嫣然一笑,下一刻便扛着麻袋头也不回的离去。 …… “老朽叫孙离。” “是神河峰的弟子,刚刚小兄弟所见的那把剑,就是当年我在瑶光剑池所得的灵剑,唤作燎原。” “跟了我也有四十多年了。” 一间酒肆中,名为孙离的老者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嘴里说着,又将酒壶递到了褚青霄的跟前。 褚青霄连忙言道:“我不饮酒。” 听闻这话的孙离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有些奇怪:“大男人,还能不喝酒的?” 一来对方是自己的雇主,二来对方年长他许多。 他也不好反驳,只是苦笑着回应。 孙离见他如此,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讪讪的又坐了回去。 褚青霄见状赶忙追问道:“那现在的问题,到底是什么?” 提及这事,孙离叹了口气。 “依照着天悬山的规定,灵剑的持有者,如果到了七十岁,未有在宗门中任职,就该将灵剑归还给宗门。” “虽然有些不舍,毕竟老伙计也跟了我好些年了,这四十年来,我们一起在北境杀过魏人,在东境砍过复苏的龙魁。” “捉拿过域外天魔,也对付过山间匪盗。” “我与我家那老伙计,可算是真的经历过不知道多少生死……” 孙离这样说着,不免有些感慨:“所以啊,确实不舍得。” “但到了我这个年纪,身子骨大不如从前,修为也开始退步,没办法再为宗门效命,也没办法再如年轻人一般仗剑天涯,宗门每月还会给我们些银子,养着我们,虽然不多,但靠着年轻时的积蓄,想要养老,也不是难事。这灵剑也确实是该送回去,交给后辈们行侠仗义去了。” “虽然拖了些时日,但约莫一年前,我就下定了决心,要把老伙计送回去……” “可变故也大概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天悬山素来有规定,无论是灵剑还是王剑亦或者神剑的持有者,不能亲自把佩剑送往瑶光剑池。” “一来是考虑到剑与人相处良久,彼此心意相通,此番行径大抵会让人难以割舍,故而不会让持有者亲临现场。” “二来,神剑一旦进入瑶光剑池,守护瑶光剑池的镇灵人就会让想办法让神剑陷入沉睡,等待他的下一任主人,如果旧主尚在,这个过程,就会变得极为麻烦。” “所以我就想情人帮我把灵剑送回瑶光剑池。” “我在神河峰做了四十多年弟子,门中有些熟人,可接连来了数个弟子,每次想要取剑,我那老伙计就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般,自己就会从剑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