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过种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这些将领会向他们道歉。 太突然,也太意外了。 等他们反应过来,想好要怎么说时,道完歉的将领,已转过身,不理会他们了,半点也不在意,他们是否原谅。 巡逻的兵丁与叶长生的亲兵,顿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憋屈。 他们很想说什么,可那些大头兵已经干脆的认罚,绕营地跑圈去了。 他们一边跑,还一边高声大喊:“誓死追随将军!” “将军的话,就是军令。军令只有执行,没有质疑。” “唯将军命令是从,将军剑之所指,便是我等心之所向。” “听将军的话,敢打胜仗!” 几百人边跑边喊,越喊越响亮,那气势直冲云霄。 主帐内,叶长生听到外面的喊声,面上隐有几分狰狞…… 不可否认,由萧王一手训练出来的叛军,是一支极为出色、优秀的兵马。 他们敢打敢拼,在战场上不畏生死。 最主要,他们听令,无比地听令。 鬼面将军命令一下,哪怕命他们去死,他们也义无反顾。 这样的一支兵马,现在为他所用,只听他的命令,按说叶长生应该高兴才是。 可是! 叶长生高兴不起来! 尤其是听到那些人,一口一个听将军的命令,一口一个誓死追随将军,更叫叶长生愤怒。 那些人每喊一声,都是在提醒他,他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萧行简施舍给他的。 他们口中的将军,不是他。 他叶长生,堂堂天乾的大殿下、太子,只是一个卑劣的小偷。 叶长生咬牙切齿,垂在一侧的手,紧握成拳,鲜血从他们的指缝中流出。 外面的喊声,还在继续,且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响亮。 叶长生面上的表情,渐渐归于平静。 他闭上眼,面无表情地,听着外面将士的喊声,缓缓张开紧握的手。 血淋淋的手心中间,躺着一枚黑漆漆的令牌。 令牌呈菱形,边角已磨钝了,并不硌手。 叶长生却硬生生的,用早已磨钝的令牌边角,把手心磨得血肉模糊,可见他用了多大的力气。 “长生殿下,想好了吗?”林寻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 他如同幽灵,凭空出现,外面的守卫半点动静也没有发现。 “你什么时候来的?”叶长生眼睛一眯,审视地看着林寻。 “就在长生殿下你,松开手,露出手上令牌的时候。”林寻无视叶长生杀人的视线,在叶长生对面坐下:“令牌都拿出来了,可见长生殿下你的态度,也不是那么坚定嘛。” 叶长生冷着脸开口:“你真的有,让人穿过西洲城的办法?” “萧王的人,能从西洲进入天乾,就是最好的办法。”“而且,就算是假的,也只是几个小卒子罢了,牺牲了也就牺牲了,也不影响殿下什么,不是吗?” 人命在林寻眼中,如同草菅,林寻从来就没有,把人命放在眼里。 “他们是孤精心培养的死士,不是什么小卒子。”林寻要动的,是他那十年,暗中培养的死士,每一个都是他耗费无数心血培养出来的,每牺牲一个,都会叫他心疼不已。 当然,他心疼的不是他们的命,而是每牺牲一个,他就少一人可用。 “死士培养出来,就是拿来用的。死士最终的归宿,就是为主人而死。”林寻拿起茶壶,又翻过两个茶杯,倒了两杯水,将其中一杯递给叶长生:“长生殿下,叶长陵已入住东宫,你的时间不多了。” “孤要怎么信你!”叶长生显然已经意动,只是对林寻的人品存疑,没有立刻给林寻肯定地答复。 林寻轻笑:“那就没有办法了,长生殿下你只能赌,赌他们能成事。” 叶长生沉默片刻,将手中的令牌,放到桌面上,而后递到林寻面前:“孤最后信你一次,拿着令牌去燕安城,找城西李记棺材铺。” “我会尽力,不让殿下失望。”林寻没有急着,去拿令牌,而是端起茶杯,将杯中的水倒在令牌,将令牌上的血冲洗干净。 “殿下也不必担心,他们用了殿下的人,就翻脸不认人,不帮殿下办事。他们不是萧王,没那个胆子敢得罪殿下。” “而且,殿下要是输了,只是损失一批人手,他们两人要是输了,却是连命都没有了。为了他们的小命,他们也会拼命。” “所以,殿下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令牌干净如初,林寻拿起令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