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闵猛地抬头, 又问了一遍。
“你在说什么?”
阮呦的话宛如一个巨石砰一声掉入湖面,“砰砰”溅起无数水花, 惊扰了在湖中的白天鹅, 扑腾两下惊慌失措地往一边游去。
此刻的顾闵,就是湖里受了惊吓的白天鹅。
慢条斯理的挑衅行为与优雅在房间里诡异的安静中慢慢流逝。
阮呦没有回答,扣好大衣纽扣, 修长手指拎着从容自如地离开房间。
顾闵嗖得起身,动作太快打翻了凳子, “哐当”一声震得人心尖一颤,“阮呦,你踏马在说什么!”
顾闵忘掉了优雅, 上前两步想抓住已经离开门口的阮呦的肩膀, 走时脚腕踢在落地的板凳上, 铁制椅子划过清冷地砖,刺耳又尖锐的“滋滋”声划过空气,刺得人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他顾不得脚腕上的疼痛上前两步,“阮呦!阮呦!!”
警察慌忙过来制止他,关上门防止他跑出去,顾闵挣扎着想出门, 只能看着走廊上阮呦的背影越来越小。
走廊尽头有一个窗户, 太阳光洒下, 投下一道道灿烂白光。
阮呦朝走廊尽头的楼梯口走去, 背影又黑又长,给人无形的压迫力。
走廊处,“阮呦”“阮呦”的崩溃叫喊与回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响了一遍又一遍。
“阮呦, 你踏马做了什么?”
此刻的顾闵失去了所有镇静与沉稳, 从慢条斯理的优雅白天鹅变成没有理智的暴怒野兽。
顾闵越凶狠, 越能证明这一场战役,他输了。
顾闵被人拽着坐回房间,紧闭着的房间门限制住他的自由。
也以此再次告诉他,这场战,他输得彻底。他被拘束没有自由,而阮呦可以大摇大摆的来,大摇大摆的离开。
他是犯人,而阮呦还是顾家被人捧着宠着的大小姐。
顾闵不知道阮呦什么时候会出手,更不知道她到底知道了哪些事,心里没有底,忐忑与崩溃重重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内心有一百头愤怒的野兽企图从狂躁的心里跑出来。
撕碎周围的一切。
这狗屁又烦躁的世界。
毫无理智的狂躁袭击全身,顾闵崩溃了,挣脱掉警察,将桌上的台灯重重摔倒墙角,“都他妈滚,给我滚!”
两分钟后,两名警官一起过来制止还在发疯暴躁中的顾闵。
顾闵不清楚阮呦会怎么做,但外面的大伯父大伯母看得一清二楚。
阮呦去看顾闵的当天下午五点,顾闵的消息震惊了所有人。
顾闵制造了达数十亿的虚假交易,现在人已经被人控制,有关证据源源不断的交到警察的手中。
顾闵非法获得资金,主要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像家族证明他的能力不必顾傅琛差。
就像渣学生在考试前四处宣传自己取得了进步,这次考试一定能打败班上的好同学,明知实力不行,只能靠作弊充当门面。
顶豪家族顾家的豪门贵公子,最后竟然以这种受千万人嘲讽的方式落幕。
大伯母受不了再次入院。
而等待他们的,还有顾闵的几十亿赔偿款。
大伯父和大伯母不得不变卖博湛股权,以期顾闵能少判几年;而顾闵自己旗下的产业、资金全被冻结,官司大概要三四个月后才能打,这段时间顾闵会一直在拘留所里待着,等待宣判的到来。
他没有机会。
顾闵追求了一生的理想抱负与事业,一朝破碎,他失去了最爱的事业,也失去了重新登台的机会。
留给他的,只有监狱与拘留所的惨淡生活。在那里,他会从电视上看到顾傅琛和阮呦,看到博湛在顾傅琛的手下一次次壮大,建立属于顾傅琛的商业王朝。
而顾闵只能双眼猩红,满是嫉妒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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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傅琛将大伯父和大伯母以及顾闵手下的股权悉数买下,彻底掌握公司的经营权。
网上评论不断。
【昨天我因为顾闵只能判三年,气得不行;今早看到新闻后只想大喊一句干得漂亮!】
【坏人自有天收,妈的,看到好多煞笔说盛彤的事情对顾闵没有半点影响,他在拘留所里住一段时间出来,照样有车有房活得比谁都快乐,啊啊希望他能在里面关一辈子,臭沙贝】
【只能说,人真的别太嘚瑟~】
【兄弟姐妹们,嗨起来!】
顾闵的事在网上爆发之后,大伯父和大伯母的气焰瞬间下来。这次他们知道闹没用,紧急联系律师为顾闵寻找一线生机。
顾佑迁彻底跟大伯父断了来往。
不用跟极品亲戚敷衍,阮呦的生活都轻松了八个度。
既然顾闵已经被抓住,保他的司机也在警局里,盛彤考虑其搬出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