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的铁栅栏对于几个省队选手来说实在是过于好翻了,他们都不用助力,蹬个腿一撑就过去了。
街边的烧烤又实在又好吃,三个半大小子吃了几百根串,徐游谦还点了一盘炒饭,被他们造得干干净净。
吃好喝好,徐游谦摊在椅子上长长呼了一口气感叹道:“这才是生活啊!在家里老爷子看得我太严了,连顿外卖都不让我点,真是服了。”
周洲也撑得打了个饱嗝儿,看着徐游谦说:“你家境挺好的吧。”
徐游谦摆摆手:“一般一般,小康小康。有钱他们也不给我花,就指望着我跑出点成绩,天天盯着我那点饮食。我跟你说,我每年在省队那么拼命训练就是为了过来集训能放放风。”
周洲笑了笑说:“真好啊。我是乡下来的,从小也没别的特长,就是跑步快,我倒是希望我能跑出点成绩,能给家里补贴点钱。省得我爸妈一把年纪还得务农。”
两个境遇完全不同的少年对视一眼,同时叹了一口气,看向默不作声还在吃肉的派克。
徐游谦伸胳膊捅了捅他,问道:“你呢,你什么情况?”
派克从肉串中抬起头,眼神中带点迷茫。
周洲捂着脸跟派克解释:“让你自我介绍一下,咱们熟悉熟悉。”
派克咽下嘴里的肉慢吞吞地说:“家里,有,陈姨,杨叔……”
剩下两人微微睁大眼睛,这是这一天来他们第一次听派克说句子,原来是个结巴?怪不得说话那么少。
心里酷哥滤镜碎了一地的徐游谦顿时充满怜爱,他小声说:“是问你为什么来这里。”
派克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我喜欢跑步。”
这句倒是异常顺畅。派克的神情清澈,在提到跑步的时候明显眼睛都亮起来,发自内心的喜欢让另外两个人顿时沉默下来。
周洲笑起来感叹道:“真好啊。”
这边三个人吃饭聊天,那边集训的教练都快找疯了。
因为白天总教练来观摩,助理教练们还没来得及和小选手们讲解住宿纪律,他们就想着吃完晚饭再把孩子们集合起来,讲解讲解。
结果吃完晚饭一点人,得,直接少了三。
教练们顿时冷汗都下来了。
满基地找了一个多小时,等派克几个人吃完饭聊完了慢悠悠翻墙回去的时候,正好被堵了个正着。
“你们几个!怎么出去了!”一道尖叫响起,吓得徐游谦直接大头朝地摔了个狗吃屎。
三个人被教练喷了个狗血淋头,快急死的教练恨不得把这几个不安分的小子按在地上摩擦。警告他们再有下次就直接赶出去,这才让他们去做惩罚。
等到通知选手们集合,大家就好奇地看着在操场做蛙跳的那三个人。
“听说是c班那几个偷偷溜出去吃饭了,被教练抓了个正着。”一个戴着眼镜的大男孩凑在旁边的人附近说话。
他俩正是白天徐游谦说在国际赛出了成绩的那两个a班选手,戴眼镜的叫做汪博,不戴眼镜的一脸严肃的叫做荣翘。
荣翘切了一声说:“他们倒是挺有闲心。”
汪博推了推眼镜说:“估计是第一天就被分到c班所以破罐破摔了吧。”
那边蛙跳五圈终于做完了,派克伸展着酸疼的双腿,有点郁闷。徐游谦和周洲更是累得差点把刚才吃的饭吐出来。
教练指着他们告诫剩下的人,绝对不能随意离开训练基地。
给所有人宣读完纪律,教练还抓着他们三个人训了一个小时才让他们离开。
三个人简直身心俱疲,互相搀扶着,回了宿舍,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派克就被传遍整个基地的喇叭声叫醒。
他蹭的一声从床上弹起来,甩甩头就清醒了。即使上辈子的记忆已经变得模糊,现在也遗留下了很多习惯。所以他就习惯睡得浅,也习惯了很快清醒。
派克边穿昨天发下来的运动服,边看着两个还没有起来的舍友。周洲是迷迷糊糊地翻身嘟囔,徐游谦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要团结同学。”脑子里响起陈杏的声音,派克犹豫了两秒,开始伸脚踹两个人。
其实他只是想轻轻的叫醒,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的力气其实天生比别人大很多。
幼年时期就能把小动物直接撕扯开,随着年龄增长派克的力气也就越来越大。
有时候没小心弄坏东西,陈杏也就一句碎碎平安,不小心拍得杨胜表情扭曲,也就得他一句孩子长大了。
在这种宠爱的环境下长大的派克自然不知道自己一脚的威力。
“谁啊!”身材瘦小的周洲直接被派克一脚干到床边上,磕在床柱子上。本来昨晚做蛙跳酸疼的腿一抬起来,周洲就惨叫一声,彻底醒了。
“早……”周洲咬着牙下床站着缓了一会儿,知道派克是好意,也就没说什么,还跟他道了声早。
至于徐游谦则是被那一脚直接踢懵了,迷迷茫茫还没睁开眼睛就开始骂街。
派克听不懂,周洲选择无视,没人搭理徐游谦,他骂了一会儿也就闭嘴了。
等周洲都换好衣服了,徐游谦才慢慢悠悠从床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