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他亲眼目睹了杨胜推着陈杏进来,陈杏躺在病床上已经人事不醒,医生护士看起来也很着急,直接把病床推进了手术室,这会儿已经从手术室推了出来,不知道手术成不成功,反正进了重症监护室。
而杨胜就一直在门外守着,看着他沉重的表情,仲子路的心里也沉甸甸的。
杨胜这些年在队里就跟他们的教练没有区别,甚至比教练还要更亲一些,有什么问题他们都愿意去问他。他不光是魏教练一个人的师父,而更像是这个团队大家庭的师父。
陈杏作为师娘,更是对他们温柔体贴,有时候他们在朋友圈抱怨食堂的饭不好吃或者是想家了,陈杏经常私下给他们带好吃的进来,或者是帮他们跟家人联系。
这位学历很高,而且温柔善良的
女士,是队里公认的好长辈。
他看到这一幕,非常揪心。但是仲子路清楚,更应该站在这里陪伴二老的人不是他。
尽管他也知道派克在进行着今年非常重要的一个比赛,并且还处在取得总决赛资格的关键时刻。
派克的积分应该是在一个比较危险的地方,尤其是这次只拿到了一分,他如果放弃波兰的比赛,那么就意味着他的积分就已定下。
伦敦飞回北京的时间可不算短,如果派克选择回来的话,那么波兰的比赛,他是注定就要放弃的。
现在20出头的积分可不算高,他能不能进入总决赛就要看他这届的对手发挥得如何了。
仲子路都清楚,但经过反复的纠结,他还是决定打一个电话。
不管如何,作为家人都应该有知情权。
如果是他在比赛的时候父母生病的话,他一定不希望对方瞒着自己。
但是他也清楚,身为父母一定不会告诉孩子的。尤其是他熟悉的杨胜。
所以他需要打这个电话。
他不希望身边的人会有遗憾。
他这么想的,也就这么照实跟派克说了。
派克听完他的话,手机停在耳边,默默不语。像是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派克,怎么了派克?队长说什么了?”旁边的声音逐渐唤醒了派克呆愣的意识。
在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派克对着手机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就直接挂掉了电话。
他转身就跑,满脑子就是要找到魏洋洋这一件事。
队友不明所以的对视一眼,下意识觉得这事情的发展不太对,所以他们也跟上了派克的脚步。
等他们一串气喘吁吁的找到了魏洋洋之后,派克直接把魏教练的门一关,把跟过来的队友都隔绝在了外面。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云吉纳闷地说。
周洲比了个嘘的手势,剩下的两个人也心领神会的把耳朵放到了魏教练的门房前,试图偷听。
但是酒店的隔音很好,他们什么也听不到。
过了一会儿,魏教练出来把他们都赶走了。
他们只知道的是在第2天飞往波兰的飞机上,派克没有跟着他们一起走。
在看到身边那个空落落的位置的时候,几个人都知道,应该是出大事了。
这边魏教练直接让自己的助理定了第一时间回国的机票,跟着派克回了国。
派克的选择很明确,甚至没有一丝的犹豫。
他放弃了波兰的比赛。
坐在飞机上,派克头一次在起飞的时候脸色苍白,连手指尖都是冰凉的。
助理以为派克晕机,还把特意带过来运动员可以吃的晕机药给他。
派克道了谢,想都没想,把药直接吞下。
脑海中一片空白又纷乱,无数的过去的回忆涌了上来,又变成了一种可怕的想象。
他无法控制自己,只
觉得手脚冰凉。
派克头一次感受到这样的情绪。
还没等他分辨清楚,晕机药的效果就上来了。脑子乱哄哄地逐渐失去意识,就像是掉进了一个无法预测的深渊。
等他再次醒来,他已经落地了。
——
派克出了机场之后第一时间就跑到医院里,连车都没打,十几公里的距离对他来说跟平时训练差不多,但是要是有秒表的话,就可以看出来,派克现在的速度大概要比训练的时候还要快上很多。
不是不知道车肯定比自己跑步快,但是派克可以肯定自己就算坐着车也闲不住,还不如让自己动起来,冷静一下。
杨胜和陈杏对于派克来说是特殊的存在。
他上一世作为野兽,其实没有什么父母的概念,但是在这辈子,是杨胜和陈杏第一次让派克有了家的概念。
家是温暖的,安全的,可以让他肆意伸展,什么都不顾及的地方。
是单单看着陈杏在切菜,杨胜在旁边洗菜就想舒服得打呼噜的地方。
这样的日子像是美梦,让派克在家的时候就觉得有些脆弱,就怕有一天又再次消失。
意外来得太突然了,派克其实并不了解疾病这种东西,他身体素质极好,从小到大就没生过病,除了体力透□□几回进过医院,平时从来没进过医院。
虽然不知道重症监护室是个什么概念,但是从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