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这颗心,我的这条命早就给了你,若是你想要,随时就可以夺去。”
说着此话的单灵遥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她拔刀而出,一脸严肃地将手中的短刀递了过去。
尖刀锋利,寒光逼人,刀面上却是映着覃芙蓉纠结的面容。
此刻,覃芙蓉脸色阴沉,她很清楚对方这是在试探自己。
而她自己都在纠结,明知道对方是反党逆贼,为何自己却下不了决心将其手刃了呢?
是因为这张酷似上官侯爵的脸吗?
不尽然吧……
若是自己想要一张与这个男人酷似的脸,家中那么多的狐子狐孙,但凡自己稍稍透露心意,便可有一人幻化成了主君的模样。
而覃芙蓉很清楚这样的结果,被自己手下拿捏住了软肋不说,最重要的是,即便是形似又如何呢?人心不像,光要一个躯壳又能如何呢?
自己手下什么秉性,多年的朝夕相处,自己尽收眼底,早已经对其没了兴致。
爱情是最需要新鲜感来刺激的产物,平日里的亲信,虽是让自己足够安心,却也同样缺少新鲜感。
更重要的是,自己的那些手下,什么狗屁德行,自己太了解不过了,自己根本不可能对其提起兴趣来。
所以,这一刻覃芙蓉很清楚,这个男人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动摇自己的内心,绝不是因为容貌的缘故。
覃芙蓉正是心思不定,而单灵遥却没有放过对方的意思,这又补上了一句。
“覃老板好像很为难啊?我这样的逆党反贼,还是偷了你们极乐阁的重要烟草的贼东西,留着只会给权族制造麻烦,何不趁着这个机会除掉了最好!”
说着,单灵遥又将那刀向前送了一送,这是再逼覃芙蓉做决定。
此刻,覃芙蓉眉头紧锁,心中更是翻江倒海。
自己这是怎么了?作为一个军人是绝不能够有私情,尤其是对眼前的这个男人,自己跟他有什么交情呢?
正如这个人说的一眼,自己与他非但没有交情,甚至还有过节,自己有什么不好下决心呢?
正当覃芙蓉陷入思想动摇时,单灵遥为了推对方一把,竟然趁其不备,将那把尖刀直接架在了自己的脖颈处,并且发出了最后的通牒。
“既然覃老板下不了决心的话,那就让黎青为覃老板下决心如何?我说过了,我喜欢你这个人,已是多年的夙愿,而因为我造成了覃老板的困扰的话,那黎青这个人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我这条命多年之前是覃老板救下的,而若是黎青的存在让覃老板很难做的话,黎青不愿苟活!”
说着,单灵遥架在脖子上的尖刀已经深入肌肤,一流殷红顺着刀刃而下,形势逼人。
看到这里,覃芙蓉彻底慌了神,她什么都不顾,情急之下,她一把打飞了单灵遥手中的尖刀。
“你在想什么呢?是疯了吗?”
覃芙蓉的情绪崩溃,朝着单灵遥吼叫了起来。
而看着覃芙蓉如此失控的模样,单灵遥嘴角微微勾起一丝邪魅的弧度来。
她知道,经过这一番攻心之下,覃芙蓉基本上给已经被自己攻克了。
而打开对方心扉只是第一步,能够彻底取得对方的真心,还是需要费一些功夫的。
尖刀飞天,“嗖”得一声扎进了地面上。
尖刀泛光,迎着单灵遥那半张似笑非笑的谐谑的脸。
“覃老板,你这是在助纣为虐吗?要知道,你我的立场可是完全敌对的,你放了我,日后……可就是后患无穷了!日后……我们很有可能成为敌人的……”
看着单灵遥脖颈上尖刀留下的痕迹,覃芙蓉脑子一团乱麻,她已然想不到以后了,眼下只要这个人能够好好活着,什么都不重要了。
“你少废话!好好活着不好吗?不当盗贼不行吗?狗改不了吃屎是不是?人生有那么多的活法,你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活法呢?”
覃芙蓉失声大骂,这是她多年的压抑的情绪,早已经将她压得喘不过气了。
此刻,她情绪的宣泄口打开了,已经完全不受控制,只见她快步上前,愤愤而去,奔走到了单灵遥的面前,她怒眉而视,看着对方一副满不在意的邪笑,覃芙蓉更加气不打一处来,抬手举着烟枪就像单灵遥身上敲打而去。
这一边敲着,一边骂着:“你年纪轻轻,大好的青春干什么不好呢?非得要入盗贼这一行?不知道男盗女娼是这个社会最看不起的身份吗?我是没得选择才不得不如了这一行,而你呢?明明还有机会可以摆脱命运的苦海,为何还要一股脑的投身进去呢?”
而单灵遥不论被对方打得有多狠,却是一副满不在意的模样,任由对方在自己身上敲打。
她很清楚,对方说是再骂自己,其实是在悔恨自己的一生,只是找不到借口为自己的人生惋惜,唯有借由敲打别人来宣泄自己的情绪。
眼瞅着,覃芙蓉的打了一阵子,打不动了,她的眼泪也忍不住地掉了下来。
眼泪对于覃芙蓉来说是多么稀有的东西啊?这些年都没有过的东西,今日却在一个盗贼的面前流露了出来。
到此,覃芙蓉失声痛哭,情绪已经到了爆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