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往外走，抬手拉开外套的拉链。
在两虫不知道的角落，直播间已经被问号淹没。
【？】
【？？？】
【宁宁，直播间没关——】
【坏了，宁宁最近直播事故频发】
【好他雌的劲爆！】
【这是我可以听的吗？】
【默默把音量拉到最大】
不管直播间里乱成什么样，宁宴换上那套毛绒小猫连体睡衣。
卡洛斯问：“合身吗？”
宁宴嗯一声，跑到全身镜前转了一圈，又哒哒哒跑回卡洛斯身边。
卡洛斯把他抱到自己腿上，替他扣上小猫帽子，又拿起放在桌上的指甲刀
，捉住宁宴的一只手，专注地给他剪指甲。
帽子有点儿挡视线，宁宴用空闲的手将它往上拨了拨，露出一双眼睛：“你不觉得太幼稚了吗。”
“不幼稚。”
卡洛斯口中应着，把指甲刀扭到反面，将雄虫修剪好的指甲截面磨钝，用湿巾擦了手，这才抬头认真端详。
宁宴被裹在毛绒睡衣里，软乎乎一小只，比想象中还要可爱，他揪住一只粉色毛绒耳朵，又去摸雄虫的脸：“早晨见到朱利安阁下时，我就想着给您添置几套，果然很适合。”
军雌掌心生着茧，触感粗粝。宁宴心中微甜，又有些不好意思，面颊蹭了蹭他的手，轻声嘟囔：“这是小虫崽才会穿的衣服。”
“您才多大？”卡洛斯轻笑一声，低头亲亲雄虫微红的侧脸，口中喃喃，“是我的宝宝。”
太黏糊了，宁宴听得脸热：“这又是哪里学到的称呼？”
“跟您学的。”卡洛斯又去亲吻他扑闪的睫毛、静泉般明澈漂亮的眼睛，“宝宝。”
宁宴被亲得闭上眼，往蓬松的睡衣帽子里缩。蜻蜓点水的吻落在面颊，轻得像是羽毛拂过。他有些犯迷糊，被卡洛斯贴着耳根连唤了几声，才羞赧地推手去推，脸埋进军雌的肩窝，不让亲了。
猫耳朵正抵在卡洛斯的侧颈，绒毛蹭得他心中隐隐发痒：“宝宝，好可爱。”
宁宴不吭声，只是抱住了对方的腰，半晌才瓮声瓮气地开口：“你再乱喊，我就要叫你叔叔了。”
卡洛斯只是笑着看他，红瞳写满纵容：“您想怎么称呼都可以。”
见他不为所动，宁宴气鼓鼓地仰起脸，小声叫他：“科尔叔叔。”
卡洛斯道行见长，连表情都没有变一点，泰然地应了：“嗯。”
宁宴一噎，气急道：“……卡洛斯！”
卡洛斯正要哄，雄虫的声音忽地一转，从声线到语气都软和下来，是那种雌虫最吃不消的调调：“老板——”
“可不可以帮我冲榜呀？我要的不多，十个玫瑰星球就够了。”宁宴趴到卡洛斯耳边，故作期期艾艾，上扬的尾音却暴露出一丝狡黠，“求求你啦，乱码老板？”
卡洛斯没说话。但他一抬眼，宁宴对上那道滚烫炽热的目光，一个激灵转身想跑。
但卡洛斯的动作只会比他更快。宁宴刚起身就被揽着抓回去。
双方瞬间交换位置。宁宴被军雌圈在怀里，卡洛斯正要低头吻他——
“叮铃铃……”
一阵铃声响起，解救了宁宴。他眨眨眼，理直气壮地道：“我的终端响了。”
雄虫神色无辜，但身后看不见的狐狸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对视片刻，卡洛斯不轻不重地咬一口他的鼻尖，才松开他：“去吧。”
宁宴一骨碌起身。
终端来电界面上，显示出通讯虫的备注，是白果的工作虫。
白果那边有什么急事吗？宁宴这样想着，拿起终端，通讯却在这时自动挂断。终端识别到正确瞳孔数据，一键丝滑解锁。
猝不及防间，宁宴和戴着毛绒小猫帽子的自己对上视线。
右上角“直播中”三个小字红得刺眼，滚动不休的弹幕密密麻麻叠满整个屏幕。
【啊啊啊你们在做！什！么！！】
【这样下去真的不会被封号吗？】
【撒娇宁宁！血条空了！】
【不懂就问，喊叔叔是配偶之间的情趣吗】
【？？？】
【等等】
【宁宁又喊元帅什么？】
【这和乱码老板有关系？】
【似乎明白了……是我想的那样吗！】
【刺激，太刺激了】
宁宴凝固在原地。
两秒钟后，他一把捂住摄像头，镇定地点击关闭直播间。
卡洛斯见雄虫并没有接通讯，只是摆弄终端，便问：“有谁找您？”
宁宴反复确认已经下播，才抬起头，一脸恍惚：“……我们刚才都聊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