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贝拉·布朗特及杰伊·盖茨比的绯闻别说普通市民了, 连上流社会都嗑得津津有味。
纽约的上流社会里,谁没去过盖茨比的派对?谁又没穿过希莱尔的礼服?他们是这座城市里妥妥的话题人物,然而就是这两个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居然走到一块去了,是谁都忍不住八卦。
被盖茨比捷足先登的绅士们自然不太滋味, 他们着力调查他的底细, 试图找出能够攻击他的证据, 因此大多数人都认为他是个私酒贩子——这个年代很多突然暴富起来的人都是靠这个赚钱。
对于曾经辉煌一时但战后开始没落的老钱家族来说,伊莎贝拉·布朗特是一个很合适的联婚对象——她有钱,又没有强势且咄咄逼人的娘家,意味着娶到她等于掌握了她的产业,能够将他们从这尴尬的经济状况里拯救出来。
有些家族看起来很光鲜, 实际上这种表面已经维持不了多久。在任何年代都有不思进取的人,他们跟不上时代的变化, 那只能被淘汰。
杰伊·盖茨比纯粹只是有钱,他并非来自赫赫有名的家族,还很可能是个私酒贩子,他凭什么?
伊莎贝拉·布朗特的财富可以帮助一个没落的老钱家族重返辉煌, 而她又可以得到身份的象征,成为名门望族的一员,她的孩子也能冠上贵族的姓氏。
这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伊莎贝拉没理由不知道。
不过这到底只是盖茨比单方面的说辞, 她一天不亲口承认, 事情还有补救的余地。
而且, 就算她承认了又怎么样?现在不是战前那个时代了, 年轻人趋于在婚前交往看看彼此合不合适, 不合适就下一个, 不一定要立即结婚。
所以他们认为自己还有机会。
于是盖茨比的派对一如既往的热闹, 只不过今晚跟以往有点不一样的是,大家都在讨论同一个话题。
“有谁见过盖茨比和布朗特?”
“不知道啊,他们可能不会来了。”
“伊莎贝拉·布朗特这么避嫌,难道是真的?”
“女资本家跟酒贩子不是挺配的吗?”
一名东卵村的贵妇在窃笑。
“资本家?在这个金钱为上的世代里,资本家最吃香了。”一名西卵村的新贵说,“相比空泛的名头,还是钱最实际啊。”
贵妇“啧”了一声,却又想不出反驳的说话。
众人说八卦说得越来越起劲,直到被一道女声打断。
“伊莎贝拉才不是那种人!”
那是个眼睛带着怒意的棕发女孩,贵妇认识纽约上流社会的所有人,第一眼看见是个没有见过的女孩,以为是偷偷溜进来的人,本来不打算理会她,然而贵妇认出这女孩身上的礼服是希莱尔的高定。
希莱尔的高定不是随便就能买到,就连她也要排队,这姑娘肯定不是普通人,因此她收起了不屑的眼神。
“小姑娘,你又知道些什么?”
那个穿着高定礼服的棕发女孩没有错过贵妇眼里那一瞬间的藐视,心里更加厌恶:“如果伊莎贝拉决定跟一个人在一起,只能是她真心喜欢那个人,与一切利益都无关!”
新贵抓到重要的线索:“你跟她很熟悉?”
“呃……”
“咦,那是不是他们?”人群里传出一声惊呼。
众人应声抬头,一同望向那人指着的方向——大理石台阶之上,穿着华服的一男一女抓住了大家的目光。
金发美人挽着男人的手臂,嘴角带着淡淡的笑,香槟金色的无袖纱裙上串着一颗颗细细的宝石,跟她的头发一样耀眼,随着光线的变化而忽明忽暗,跟泛着圆润的光泽珍珠耳环互相呼应。
她向来不会戴太多太浮夸的首饰,以整体的和谐为先要,而非把最贵的都穿上身,即便她的珠宝不如别的女宾昂贵,却反映出身为No.1时尚设计师的绝佳品味。
她身旁的男人同样一身浅色系的礼服,米白色的主调跟同场其他男士那一式一样的深色系燕尾服对比,可谓非常大胆,却也使他特别的与众不同。
男人是个天生的衣架子,贴身的剪裁把他强而有力的躯体包裹得紧紧的,在举手投足之间仿佛能看见蓄势待发的肌肉线条,然而插在胸前口袋的白色鲜花柔和他整体的刚阳之气,绅士的仪态像是油画里的欧洲贵族。
时间像是静止了,只有金发美人的裙摆在飘。
他们从台阶走下来,大家下意识屏了息,因为从那一男一女身上散发出来的压倒性气场令人窒息,人们自动让出一条通向舞池的路。
他们看上去实在太养眼了。
咔察,不知道是谁的照相机亮起了光。
盖茨比意识一晃,时光好像倒流回到五年前,一袭红裙的伊莎贝拉出现在宴会上,夺去了他的魂魄。
那时候人们也是用这种惊艳的目光打量舞池中的他们,他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