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度眼尖,一下子就看到老朱的眼皮子好似动了两下。立刻快步走到床边仔细一看,果然老朱竟然真的睁开了眼睛。 “皇上,皇上醒了!” 一句话惊的所有人顿时止住声,片刻之后更加巨大的呼声猛然爆发出来! “父皇!” “父皇!” “父皇!” “父皇!” ...... 老朱虽然醒了过来,但是韩度从他混浊的眼神里面,也看得出他现在的疲惫。 “标儿,朕这是,怎么了?” 朱标闻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看向五弟。 朱橚上前,轻声说道:“父皇昨日摔倒,引起了龙体的不适昏迷了过去。” 老朱听到朱橚声音当中带着悲意,好似猜到了什么,问道:“怎么?朕的病治不好了吗?” “父皇,儿臣......”朱橚语气哽咽,实在是不知道如何说。 韩度见此,只好开口说道:“皇上现在的病症最要命的就是身上的炎症,炎症若是退不下来,就会有性命之忧。” 老朱虽然病倒了,但是清醒之后思路却是非常的清晰。看着韩度,问道:“朕记得你有一种神药,可以治疗炎症。当初妹子危在旦夕,就是你用这种神药治好的。但是朕也记得,当初你就说过,这种药不仅药分人使用,还要分年纪使用,年纪太大的人不能用此药。怎么?是不是朕的年纪太大了,已经不能用此药了?” “皇上圣明~”韩度低着头,满脸悲痛。 老朱倒是非常的坦然,反而笑了起来,说道:“无妨,无妨,人迟早都会有这么一天的,朕早就知道。只是,这一天来的不算早,也不算晚。” 韩度忽然抬起头,说道:“皇上,若是,若是可以一试,或许还有希望。” 老朱闻言,顿时怔怔的看着韩度,片刻过后,幽幽的问道:“你有多大把握?” “我~”韩度顿时神色黯淡。 朱橚见了,只好叹声说道:“父皇,儿臣比韩度精通医理。哪怕是现在就给父皇用药,儿臣也没有丝毫把握。” “朕知道了。”老朱点了点头。 随后看向韩度,轻声问道:“没有把握的事情你也敢做,难道就不怕担上毒害君王的大罪吗?” 按照常理来说,韩度现在应该做的就是闭上嘴巴,无论什么事情他都不要插嘴。因为在老朱这件事上,根本没有他说话的余地。 就算是给老朱用药,若是老朱能够挺过来,那自然皆大欢喜一切好说。若是老朱没有挺过来,那这老朱驾崩的罪名肯定就会被安在韩度头上。 毕竟,若是韩度不插手,那么即便是皇帝驾崩了,那也和韩度没有丝毫关系。但是一旦皇帝用了韩度的药之后驾崩了,那就是韩度的问题了。一个毒害帝王的大罪,怎么也不会让韩度跑掉。 “臣,臣只想皇上活着,臣不想其他......”韩度神色惶恐,已经开始六神无主起来。 往日的时候,韩度总是抱怨老朱不断的压榨自己,不断的从自己手里捞好处。可是现在知道老朱时日无多,以后再也没有人压榨自己,再也不会有人从自己手里抢银子之后,韩度反而变得惶恐不安起来。 就好似在一只小兽,失去了大树的荫蔽之后,直接暴露在瓢泼大雨之下,让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 老朱身体越来越虚弱,连说句话都要喘息积蓄力气。微微摇头,说道:“此事先放在一边。” 随后看向朱标,吩咐道:“标儿,召六部尚书觐见。” “是!”朱标猜到了父皇想要做什么,立刻含泪走了出去。 六个宦官分别带着十万火急的旨意出宫,直奔各尚书府邸。 这六部尚书分别是:吏部尚书张紞,户部尚书王纯,礼部尚书陈迪,兵部尚书齐泰,刑部尚书暴昭,工部尚书郑赐。 除了齐泰之外,其他五位尚书刚刚从齐泰口中得知皇上的确是病了,现在周王殿下正在全力救治的消息。 谁知道他们刚刚放下心里的担忧,各自回到府里。后脚就被传召的宦官登门,来不及打听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便被宦官急急忙忙的带到乾清宫。 “父皇,六部尚书到了。”朱标上前在老朱面前轻声说道。 老朱点点头,有气无力的说道:“让他们都进来。” “传六部尚书觐见~”老太监尖利的声音在殿外传来。 六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张紞当先一步走在前面,其他人连忙跟上,走进皇上寝宫。 一进寝殿,六人就看到皇上躺在床上睁开眼睛盯着他们。 六人连忙齐齐跪下,拜道:“臣等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老朱虽然病重,但是这一声却仍然是铿锵有力,就如同往日端坐在奉天殿上一样。 “谢皇上~”六人慢慢站起来。 老朱却忽然说道:“朕这病,恐怕是好不了了。为防不久于人世,特意召见你们以嘱咐一二。” “皇上!” “皇上!” ...... 六人瞬间大惊失色,简直是不敢相信这话是从皇上口中亲口说出来的。不是说皇上只是病了,周王殿下在全力救治吗?怎么会突然说这样的话,难道以周王殿下冠绝天下的医术都不能够救皇上? “皇上啊~”有反应快的人,比如说齐泰,已经是声带哭腔了。 老朱现在全凭一口气撑着,根本没有时间和六人继续解释,直接说道:“朕若大行,草原各部必然会以为此乃可趁之机。因此,要严加防范草原各部侵扰边关。传旨,命梁国公蓝玉,颍国公傅友德厉兵秣马,准备随时迎击草原各部。” “臣等遵旨~”张紞带头,六人都是在老泪纵横当中,躬身答应下来。 随后,老朱有看向朱标。 朱标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