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周锄娘就乐呵呵跑回来。 一进门就道:“可不得了!这些炮啊,是街上那些掌柜们自家放的!那外面啊,锣鼓喧天、鞭炮齐鸣,那叫一个热闹!” 林桃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合着,这一条街的人,自发的给他家庆祝呢。 “四丫头!”她忙把徐四妹叫来:“快,赶紧去准备席面。今儿咱家这喜酒,得摆到大街上吃了! 你赶紧去酒坊,把酒添置够了!缺啥菜的,都往多了准备!” 大伙这么热心,喜酒喜宴若是少了,反倒让三柜和雀丫头显得小气了。 她啥都缺,就是不缺钱,还不至于省下这点开支。 “娘放心,这事,我一定安排妥当。”徐四妹忙跑了出去。 林桃又想起什么,追到门边:“丫头!桌子!得去借桌子!” “我知道!”徐四妹回应。 “还有、还有椅子!” “知道了,娘!” “碗筷!还有碗筷啊!缺啥的,赶紧去买……” “知道了,知道了!您啊,好生在屋里头等着新媳妇进门奉茶吧!” 瞅着没了影的四丫头,林桃心里那个慌啊! 谁叫她这也是头回做婆婆呢! 她这屁股刚坐下没一会儿,就听到外面那震天的哭声。 不得不说,周锄娘和月娥这婆媳两,是掏心掏肺的卖力啊。 就这哭声,好些亲身的,都没这么攒劲儿。 那哭声可哭了有大半个时辰才停下。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方听到喜乐声到了余晖苑门前。 新媳妇没进门磕头奉茶,她这个做婆婆的,是不能离开堂屋的。 只能听听外面那热闹的动静。 没一会儿,就见着三柜这小子,背着盖了盖头的雀姒进来了。 那媒婆子跟在旁边,说了一路好听的吉利话。 身着新衣盘起发髻的林桃,忙端正坐姿,乐呵呵的看着三柜把人背到了跟前。 随着媒婆子的喊声,该拜的礼一个没落。 等到头磕了,茶奉了。雀丫头也在小月牙的搀扶下,去了新房。 看着一屋子熟悉的面孔,她忙起身道:“大伙别站着了,吃酒!吃酒!” 林桃这刚安排大伙在院子里的两席上坐下,就见周锄匆匆忙忙向她跑来。 “婶!门、门口、您、您快来。” “啥事慌张成这样?”她问。 “您、您到门口看了就知道了。”周锄扶着她就往前院走去。 一到门口,就见着个好些小厮打扮的年轻人,手抬贺礼站在门前。 领头的婆子,正抹着额前的碎发。 “这位是凌府的管事妈妈秦妈。”周锄介绍道。 凌府? 她正陷入惊讶中时,秦妈妈就笑呵呵的迎了上来。 “恭喜林夫人,贺喜林夫人!我家老爷和奶奶以及小公子与令夫人,差我为贵府三公子送来贺礼,这是礼单,还请林夫人过目。” 此刻的林桃看着手里那好几页纸的礼单,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她压根就没想到凌府会派人来贺喜啊! 回过神,林桃忙道着谢,把礼单交给周锄。 又招来夏吉把秦妈妈请去院中吃酒。 结果…… 秦妈妈刚走几步,门外就驶来两辆马车。 车把式把马凳一摆、车帘一卷,李墨年就从车上下来了。 “李墨年?” “夫人还得记我呢?三公子大喜,都不送张喜贴!夫人这是怕我送不起贺礼吗?” 说着,李墨年就把手里的礼单递给了周锄。 这话林桃可没法接。 只好寻了个她自己都觉得可笑的理由搪塞过去。 “来来来,院里吃酒!”她又忙让夏吉把人领进去。 临走时,李墨年道:“夫人这是在躲罚酒?” “不躲不躲,一会儿我就过去自罚三杯!” 她这么说了,李墨年才笑着跟夏吉走了。 旁边周锄看着礼单小声道:“李公子这礼单的份量,可不轻啊!” 林桃瞥眼看过去,只见周锄手里拿着两张房契,上面的名字赫然写的是她的。 “婶,他这写你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你问我?我哪知道?”她自己也是两眼懵逼好吗? 原本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