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周锄带着一家人上门了。 周锄的爹娘一见面就感激涕零。 周锄的媳妇陈氏,更是直接给她磕了三个响头。 “要是没有婶子,我男人这次指定就回不来了。谢谢婶子!” 林桃费了半天劲才把这一家人扶坐回椅子上。 咯噔一声,周锄往桌上放了个大银锭子。 “这五十两银子,是卖水的钱。还请婶子收下。” 林桃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卖了周族长家藏的那缸水的钱。 她推了回去:“留着吧,这本就该是你们家的。” 一来二回,周锄说什么都要她收下。还说什么,就当是付他家佃她宅子的钱。 最后还是她生气了,周锄才把银子收了回去。 她觉着这钱本就该是周锄家的。 那周二娃被周东虎那小畜生霸凌而死,要不是周东虎家人都没了,这点钱她都觉得赔得少了! 只是不便撕开人家伤口,她才没有说出来。 留周家人在家里吃了顿饭后,林桃就让亲自送周家人出去了。 临出门的时候,陈氏挺着个大肚子搀着二老叫着幼弟先走了。 门前,周锄道:“婶,以后周锄的命就您的!周锄自小没啥本事,学认了几个字,懂些人来往的门路。您要信得过我,日后要有用得上的地方,直管喊我去办。” “还真有。”林桃说。 周锄一下来了精神:“婶子需要我去做什么?周锄定当竭尽全力去做,哪怕是要我这条命,我也义无反顾!” “哪有动不动就要命的!不过,这事也确实不小。我想卖水。” 话音一落,周锄忙察看四周,确定无人后一把就将大门关上了。 “我、不瞒婶子,您给我那些水的时候,我就猜到您肯定知道哪里有……”他甚至不敢说出水源两个字来。 如今但凡还留在桃源镇的,几乎没有哪家不缺水的。 就连县太爷,都整日忙活着抓人挖井。 可见这东西如今可宝贝着呢。 林婶能与他这般直言,表示对他是绝对的信任啊!无论这事有多危险,他都必须给婶子把事办好喽! “婶子放心,这事交给我去办。这桃源镇上,哪家是什么秉性,不说摸个十成,那也是有七八成熟的。我会给婶子挑可靠的。” 林桃等的,就是周锄这话。 毕竟东西越是精贵、稀有的时候,你就越是只能找可靠的买家。 那种买去了,怕别人不知道,拿着个大喇叭喊的人,可沾不得。 虽说那水源是在她的宅子里,谁也保不准县衙里的大老爷不打她家主意呀。 这种事,只能先悄摸着做。 既能保证自家用的,也能有银子进账不是。 “婶,我想着,这事咱得寻个靠谱的地方吧。我寻思着,不能把你这宅子暴露了。”周锄说。 林桃点头道:“这事儿,我都想好了。就在前面这处宅子里。” “行!那一车水,婶子想卖多少钱?” 林桃张开手掌,周锄立马点头:“我知道了。这就去办。” 送走周锄,林桃也忙活起来。 她都想好了。拿竹子在地底下,铺设管道,正好能到前面那宅子的枯井里。 再把枯井糊好,用来蓄水。 到时候,即省去了拿人来回挑有可能存在风险,又不用担心被人盯上。 如果真有盯上那宅子,她随时可以切断水源,让别人无迹可寻。 那句话怎么说的? 对,收益与风险并存。 这次,她没打算做长线,只想短线挣上一笔,再屯上十几二十处宅子或是铺子。 等到大旱过去了,她也就能实现上辈子没能实现的理想了呀! 到时候也能像ABCD妈一样,后半辈子专注养娃。 虽说几个孩子基础没打好,但是可塑性是有的! 她压根就没打算让娃娃们去卷科举,只要日后能活得洒脱点,随性点,不用为碎银几丙犯愁。 …… 于是接下来的两日,林桃就开始铺设地下管道。 好在几处宅子都是她的,她想怎么挖就怎么挖! “在小小的花园里面挖呀挖呀挖,埋小小的竹子,开银子般的花。” “在大大的花园里面挖呀挖呀挖,埋大大的竹子,开金子般的花。” 正哼得起劲呢,门外传来焦急的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