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还是之前常在前堂柜台忙活的那个小哥。 “也就是我听出是你的声音,换作别人在这,没人敢开门的!” 林桃指了指身后:“因为难民?” 话音刚落,小门就响起敲门声。 “有人吗?给口吃的吧!” 她就转身看了眼门,再回头,原本在她身后的小哥不见了。 不一会儿,医馆里的伙计们手持菜刀砍刀镰刀地站成一排。 许郎中举着药碾子冲出来:“老太太快过来,那危险。” 林桃连忙跑过去。 人还没站定,小门就传来撞击声。 脆弱的门板颤动的幅度越来越大,仿佛下一刻就会整块碎掉。 “他、他们要冲进来了!” “怎么办?师傅?怎么办?” “师傅,呜呜呜,我、我害怕。” “别慌!别怕,都别怕!他、他们进不来的!” 几个伙计面色惨白,额头上的汗珠子跟淋了雨似。 “怎么回事?”林桃问。 许郎中说:“前天难民洗劫了吴家,粮食遭抢,银钱遭掠,人还受了不轻的伤。如今镇上人心惶惶。” “出这么大的事,衙门不管吗?” “管?就是管了也到今天这个地步!” “什么意思?”林桃没听明白,既然管了如何又到今天的局面? “谁家给衙门送了银钱,衙门就派兵把守,难民们自然不敢去。没给衙门送银钱的,衙门就当没看见!换句话说,衙门就是在纵容难民们闯宅抢粮! 前日遭了殃,大伙被吓得紧闭大门,足不出户。昨儿不晓得又有谁家遭了劫,今天我这里怕是逃不掉了。” 砰的一声,小门再次传来巨响后,门框边缘有小石块塌落下来。 “小六子都是你的错!就是因为你放她进来,才引起了那些人的注意!我们这些天都躲过去了,就是因为她进来,那些人才来撞门的!” “闭嘴!”许郎中呵斥出声,那伙计满面泪痕的不再出声。 林桃心里也很是自责,某种层面上来讲,此刻的状况确实是因为她。 打量四周,她看到了角落里的圆木。 冲到角落里,一把扛把两根圆木回到小门前,抵在门栓上。 门板的震动幅度减小了许多。 几个伙计把手里的家伙式一丢,一人又扛来一棵抵在门上,众人深吸了一口气。 门外的人可能是感觉到门被加固,突然不撞门了。 片刻的安静后,外面响起男人的喊声:“我们知道里面有人!我们只想要点水和粮食,只要你们丢出来,我们保证不进去。” 小六高兴坏了:“师傅,咱们拿点粮食和水打发他们算了。” 许郎中看了眼小院里晒着的药材,点了点头。 小六师兄弟几个如释重负的跑开。 “不可以!”林桃连忙喊道。 几人转身看她,连许郎中也是一脸不解的皱着眉。 林桃连忙解释:“镇上难民太多。如有人从这里得到好处,很快就会传开。您这里有多少粮食和水够分给他们?” 许郎中愣住了。 可小六的师兄一脸不满道:“大娘!你就是来添乱的吧?照你这么说,我们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们闯进来吗? 你知不知道?师傅在意的不是粮食和水,甚至你们看得很重的金银,在我师傅眼里,那都是狗屎! 师傅看重的,是这满院的药材!是咱那一仓库可以救人的药材!人半月不吃饭死不了,三天不喝水也渴不死,可如果病人无药可救,那就必死无疑! 粮食和水算什么?欠着我师傅人情的人多了去了,即便我们今天把粮食和水分光了,也有人会给师傅送粮送水!” “对!没错!” “大师兄说的对。” “师傅,大师兄说得没错!您别听这婆子的!也不知道她是何居心,先给咱添了麻烦不说,还有脸在这教咱们做事了,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小六的师兄们附和起来,无不是对林桃的指责和不满。 “师兄们,大、大娘她不是你们想的那种人。”小六弱弱道。 “那她是什么人?小六子,你了解她多少你就帮她说话!一个乡野婆子,脸有多大才好意思在这指手画脚?” 大师兄这么一吼,小六被吓得直往后缩,嘴里依旧道:“大、大娘她人很好的。你们误会了。” 林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