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想拿着这点钱,买点菽碎回家,好喂鸡呢。 于是转头去了坊市。 然而时值今日,坊市早已空旷一片。 别说买东西了,卖东西的人都没有了。 风卷尘土,一片凄凉。 以后这日子,只怕是更不好过了。 …… 今天因为在牙行里耽搁了不少时间,到家时已黄昏。 这个点,正是上山的村民下山的时候。 路上免不了会撞个面。 “哟,林婶回来了?” 林桃一楞,点头后错身而过。 没走几步,不仅有人和她打招呼,还有和二桌三柜打招呼的。 二桌一向不喜与人来往,迎面走过,只当没听见。 可三柜这小子,先是楞神,而后竟还和人攀谈几句。 两人热和得跟朋友似的。 林桃只觉得,村里这些人是不是吃错啥东西了? 记忆里他们见了原主,那是有多远躲多远,就怕熟了被原主上门借钱借粮。 背地里的闲话,更是有的没的都被他们说尽了。 今儿这是唱的哪出?竟主动和她套近乎! 回到家,林桃都没琢磨清楚,到底发生了啥。 推开小院的门,饭香就扑鼻而来。 “娘回来了!”大炕的声音从鸡舍里传来。 四丫头闻声从灶棚里探头出来,甜甜的唤了声:“娘。” 舀水喝的三柜连水都没咽下,就兴奋的说:“大哥幺妹,你们猜猜,咱娘今天买啥了?” 徐大炕好奇的眨巴着那双清澈而又愚蠢的卡姿兰大眼睛,抱着土罐罐从鸡舍里出来,就开始翻背篓。 那‘可爱’的模样,硬是把林桃心里那点失落驱散了。 “背篓都是空的,哪有买东西?三弟尽会骗人!” “骗你干啥?真买了!你猜猜看呀!”刚说完,三柜就放弃了:“算了,我告诉你吧。咱娘,今儿买了座宅子!” 院里的空气顿时就安静了。 四丫头瞪着那双杏仁眼忘记了眨。 大炕更是连呼吸都停滞了,那脸啊,红着红着就紫了。 还是三柜反应快,上去就掐住了大炕的人中,这才让大炕免于自己把自己憋死。 “真、真的?”大炕一缓过来,就重复的问。 “我骗你干啥?真买了!不信你问二哥。” 大炕和四丫头像狐獴一样动作整齐划一看向老二。 “嗯。”二桌点头。 大炕像诈尸一样,猛的窜起,一把搂了过来。 “咱家终于有房子了!有自己的房子了!” “咱有家了!”三柜也抱了上来。 二桌啥也没说,脸上满是喜悦的也抱了上来。 四丫头手里拿着木铲子也冲出来抱住。 林桃就像卷芯菜的芯一样,被四个娃紧紧抱住。 很紧,心里却很甜。 “好了,在外面一天了,我饿了。” 她一说饿,四丫头才想起火上的东西,连忙跑回灶棚里。 “对对对,我还得喂鸡呢!”大炕捧个宝贝似的,捧着怀里的土罐去了鸡舍。 那神神叨叨的动作,引得林桃多看了几眼。 鸡舍里,大炕一进去,鸡崽子们像等着吃糖的娃子似的围在大炕脚边。 那只留下来做种的大公鸡甚至还扑扇着翅膀,往大炕怀里的土罐上啄。 只见大炕把手伸进土罐子里,揪出来一只虫子,那是…… “等等!别给鸡吃!”林桃嗓子都喊破了音。 徐大炕保持着动作,下一秒,大公鸡又飞起来,直接把他手里的虫子给啄去了。 “拿过来!”林桃追过去。 徐大炕忙把土罐子递给她。 “咋了娘?这个、鸡吃了是不是不好?”大炕刚才还兴奋的脸,一下就垮了。 林桃伸手进去,揪出一只虫子仔细一看,整个人都不好了。 “哪来的?” 徐大炕像做错了事的孩子,搓着无处安放的手手:“我、我抓的。娘说过,鸡有虫子吃,就能多下蛋。我想,闲着没事,就上山抓虫子去了。我、我不知道它们不能吃这个。” 娘说过,他们以后还得靠这些鸡养活他们,鸡要是死了,他就是这个家的罪人,他也不要活了。 “不至于吧!以前我看别人家鸡,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