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娘,咱家又不是没房住,好端端的你咋还想着买房了?” 二桌却道:“三啊,娘做事,还得你同意是不?” 老三脸色一下就变了,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周锄给他们换上热的茶后,陈石就领着个老头进来。 见了面,老头主动递过来寄票。林桃晃了一眼,上面写着卖家把房契在这寄卖,还盖了官府的红印和牙行的印信。 “我一个乡野老太太,识不得几个字。”林桃把寄票推了回去。 原主不识字,她当然也不能识字。 不然,还真没法给孩子们解释。 陈石着急忙慌的当面替她和老头讲起价来。 那个卖力劲和嘴皮子,还真叫林桃开了眼界。 为了讲价,陈石硬是把人家宅子讲得哪哪都没个好。 什么宅子太小,屋子太老,处在山脚下湿气太重,甚至连后院的马厩都被陈石说得有还不如没有。 最后更是一口还了个七十两的价。 在那些不谙世事的人眼里,陈石这样的牙人,怕是十年难得一见的好人。 可林桃好歹是活了两世的人,对于人性的丑陋这一点,估计没人比她见识得更多了。 她也就坐在那里不吭气,看着两人唱大戏。 不一会儿的功夫,老头就败在了陈石的嘴皮子下。 “陈石啊,要不是为了缴那点契税银子,我至于跟你在这说这么多吗?”然后老头在陈石耳边低语了好一会儿。 两人说完,陈石看了眼四周,凑过来小声说:“老太太,您看这样成吗?要么,您缴那二十两的契税。 要么,咱走白契如何?你们双方就都能省下那二十两的契税不说,您这边还能省下牙行的银钱。 这一来一回,您能省下不止四十两呢!” 听起来,陈石都是在替她打算。 一百两的宅子,他卖力的给砍成了七十两,任谁听了不心动呢? 可林桃抬头一脸感激道:“那你图啥呢?” “我、我当然也是要挣钱的。您这要是能成,额外给我一二两好处银子就行。” “陈石,我脸上有字吗?” “没、没啊。”陈石一脸没反应过来的茫然。 “那你怎么就觉得,设了个套,我就能进去呢?” 陈石脸上的笑没了,慌乱的压着声音吼:“我这不是为你好吗?” “那我可得好好谢谢你不是!”林桃都听笑了,指了指陈石身旁的老头,二桌和三柜就围住了老头。 “周锄!” 她一喊,在场的人都看了过来。 不一会儿,周锄也从后堂跑出来。 “你们牙行的东家在吗?我能见见他不?” 周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倒是老实的说:“在、在的。我、我这就去请。” 陈石顿时慌了:“老、老太太,您这是要做什么呀?周、周锄你别去。老太太是和你说着玩呢!” “我可是认真的!你这么个大好人,那可不得给你们东家好好说道说道。” 周锄没理会陈石的叫喊,不大会儿的功夫,就请来了位身着细棉布袍的男人,下巴上那茬小山羊胡,使得看起来近五十的样子。 周锄介绍后得知,他姓张名谓,是牙行的东家。 张谓打量她半晌,倒是一脸谦和的行礼问好。 回过礼,林桃把白了脸的陈石拽上来。 “躲什么呀?你倒是把方才对我说的,当着你们东家的面,再说一遍呀!” 这时的陈石,不仅脸更白了,额头上还布满了一层细汗,嘴没张,但牙齿却碰得咯咯响。 见陈石不开口,林桃笑道:“张老板,您牙行里的牙人,是真不错!费劲帮我讲价不说,还设身处地的为我省钱,想出走白契的法子。老婆子是真没想到啊!这世上,还有这么替别人着想的人。” 等她说完,张谓脸已经涨红得晚霞似的。 “陈!石!”张谓低吼:“她所言可属实?” 陈石白着脸摇头:“没、没有的事。她、她胡说的!” “我胡说?”林桃一招手,二桌和三柜就那卖宅子的老头请了过来。 “老人家,您可想清楚了再说话。买宅子的是我,替您卖宅子是张老板。他陈石算个什么东西? 你要是为他得罪了张老板,你那宅子要是不能在这卖,你觉得还能卖得出去吗?” 原本还一脸无所谓的老头,脸色微微发生了变化。 “东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