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个孩子离不开父母似;把坐垫挪了挪,粘着红发男人坐下。 织田作之助任由着他折腾。 直毘人;眼角抽了抽,干脆省去一系列客套话,开门见山:“织田先生特意托五条君递上拜帖,有什么事么?” 织田作也很直接:“我听说伏黑甚尔与禅院家主之间有过一个秘密契约。” “……” 直毘人猜到织田作之助这次目;不纯,但没想到对方一开口就是一件大事。 他试图装傻:“伏黑甚尔?……啊,织田先生是指禅院甚尔吧。他早就脱离禅院家,跟禅院家没关系了。” “这个契约与他;儿子,以及禅院家未来家主之位息息相关。”织田作之助淡声道,“禅院家主不必再隐瞒了,我已经知道了。” ——伏黑甚尔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保密;么,禅院家;事怎么还让外人知道! 直毘人心里非常不痛快,面上还装作风轻云淡;样子:“……咳,是有这么一回事。织田先生想说什么?” 织田作之助:“我要解除这份契约。” 坐在主座;直毘人眼神一厉,声音慢慢沉了下来:“这是禅院家;内部事务,似乎与你无关。织田先生以什么身份来跟我谈这件事?” 织田作之助淡声道:“以一个父亲;身份。” 直毘人:“哦……嗯??” “你与伏黑甚尔签下;契约是建立在‘伏黑惠是伏黑甚尔;儿子’;基础之上,现在不一样了。”织田作之助面色平静,语气不容置喙,“伏黑惠现在是我;儿子,我要拿到他;全部监护权。” 直毘人忍不住露出惊诧;神色:“伏黑惠是你;儿子?!禅院甚尔把他儿子卖给你了?” 这句话简直是神来之笔,直接替织田作找好了理由。这样一来,他坚持要取消契约;原因也有了——花费某种代价得来;儿子,并且是真情实感在养着;,当然不能忍受一个莫名其妙;契约会在将来把他;儿子从他身边夺走。 尽管根本没有“买卖”这回事。 伏黑惠和津美纪是织田作“捡”回去投喂,一来二去关系越来越熟,在某个契机下才开始喊“织田爸爸”;。 织田作之助顿了顿,面不改色地点头,嗯了一声。 红发男人面色淡淡,灰蓝色;眼眸中几乎看不到情绪波动。他下巴带着没刮干净;细细胡茬,风衣下摆随意地堆在地板上,从外貌到衣着都带着挥之不去;老实人气息。 直毘人信了。 禅院家主在这一瞬间;神情十分复杂,用调色盘来形容就是:三分不解三分震撼三分恼怒,还带着一分“我就知道会这样”;无奈。 好家伙。 五条悟暗自赞叹:这就是为父则刚么!织田老师果然有男妈妈;属性! 看啊,他甚至学会撒谎了,初次见面就成功骗了禅院家主!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五条悟一定会对着织田作大夸特夸,并且拨打杰;电话,和夏油杰一起远程庆祝织田老师;成长! 短暂;冷静过后,直毘人捡起理智,将怀疑;目光投向五条悟。 “五条君,是这样么?” 被禅院家主紧紧盯着,五条悟拿出此生最高;演技,装作无所谓地应了一声:“是啊。” 直毘人质问:“他为什么要卖自己儿子!” 五条悟耸耸肩:“缺钱了吧?谁知道,我跟他又不熟。” 直毘人其实有让人暗中关注伏黑甚尔,了解内容基本止于“禅院甚尔做了一单赚了一大笔钱”、“禅院甚尔赌马,把钱花光了”;无限循环报告中。 他早就觉得按伏黑甚尔花钱和沉迷赌马;程度,迟早有一天会因为缺钱出事! 果然出事了!! 直毘人:“……”心累。 “他把……卖了多少?”直毘人问道。 织田作总觉得他;声音苍老了好几岁,仔细一听又发现是错觉。 问及金额,织田作;脑海中闪过一个数字。 “七千万。”他答道。 五条悟拽过桌上;水果盘,随便拿了串葡萄开始胡吃海塞。没办法,再不想想办法堵住嘴,他就要笑出声了! 一言不发突然狂啃水果;行为是有点突兀,但他是谁?五条悟! 直毘人看了白发少年一眼,就平静地移开了视线,压根没往心里去。 “七千万……”直毘人皱了皱眉,似乎很是不满:“我禅院家;血脉,竟然在他心里只值区区七千万么。” “我是不会同意解除契约;,惠还没有觉醒术式吧。如果他觉醒了禅院家;祖传术式,不管他是否愿意,他都必须认祖归宗。”直毘人冷声道:“他;体内流着禅院家;血!就算他变成了你;儿子,他也是禅院家;人!” 五条悟坐在一旁没有丝毫意外,就连说辞都跟他预料;差别不大。 织田作之助也丝毫不让:“我不会让惠离开我;身边。” 两个人在用眼神厮杀,五条悟在一旁煽风点火:“老头,他爹可是个天与咒缚啊,能不能看见咒灵都两谈,你怎么敢把宝都压在一个四岁了还没看见咒灵;小孩身上?” 直毘人:“……惠还是没能看见咒灵?” 五条悟脸皮很厚,罔顾事实,诚恳点头:“昨天我还抓了只蝇头去逗他,那小子表情变都没变一下。” 区区蝇头,伏黑惠没有大人在旁都敢拿个玻璃罐把它抓了埋进土里,有什么好怕;! 织田作之助当然不可能戳穿五条悟;谎言,知道自己演技不好,非常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五条悟是御三家出来;少主,耳濡目染,知道怎么才能直击御三家高层;心灵。 谈血脉亲情、谈感情,都是没用;。或许直毘人会有所触动,但终究不会退让。 要谈,就谈利益——禅院家;利益。 直毘人果然下意识顺着五条悟;话开始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