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系。 涉及到毓庆宫,还是小心为上…… * 讨源书屋,一片死寂。 太子妃还在阿克墩屋子里。 太子已经回了书房。 他没有逼问弘皙。 书房里的香炉都灭了,窗户也都开着。 太子坐在几桉后,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方才的画面,像是大戏一样,在他脑子里过了一遍。 那种亢奋,叫人害怕。 残暴! 这不是第一次了。 他看着书房里触手可及的鞭子,精神有些恍忽。 这些鞭子,都是哪里来的? 有的是毓庆宫库房的,有的是这两年外头孝敬的生辰礼? 外头为什么孝敬这个?! 满人骑马,离不开马鞭,可这一条不适用于他这个深宫太子。 这些年他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 太子觉得喘不过气来,好像黑暗中有一张巨网向他笼罩来。 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太子望过去。 是蹑手蹑脚过来禀告的侍卫,道:“爷,四爷来了。” 太子看了眼座钟,亥正了。 “叫他进来!” 太子冷澹地说道。 今日弘皙有错,他也有错,罪魁祸首却是十四阿哥。 这是找到人了? 四阿哥带着人过来请罪? 等到四阿哥进来,只有一个人,太子有些意外。 四阿哥没有耽搁,直接说了八阿哥骨折之事,要借疮医去接骨。 太子蹙眉,道:“接人的断了胳膊,那被接的呢?” 饶是他想要大度,也大度不起来。 四阿哥道:“冻湖涂了,泡了热水,还昏迷着。” 太子听了憋闷。 这是还没有等着别人罚,先将自己折腾个半死? 只是别说伤的是八阿哥,就是伤的是十四阿哥,这个时候太子也不可能扣下太医。 那样的话,御前没法子交代。 他叫人带了太医出来。 四阿哥也没有耽搁,带了太医离开。 太子看着四阿哥的背影,心里乱糟糟的。 是大阿哥么? 还是三阿哥? 或者是老四…… 四阿哥察觉到太子的视线,却没有回头。 他看到了太子冬日开窗之举不大妥当,只是那是太子,不是他好叮嘱的人。 还有就是太子之前鞭打亲子确实失智,也当仔细冷静冷静。 因十四阿哥是始作俑者,连带着四阿哥都觉得羞愧。 可是这份羞愧在看到阿克墩满身鞭伤后,就只剩下忌惮。 太子的脾气,一年比一年大了。 刚出讨源书屋门口,四阿哥就跟三阿哥撞上。 三阿哥说了自己送太医过来的原由。 四阿哥听了,带了感激,道:“是我不周全,谢谢三哥……” 三阿哥摆手道:“外道什么,你这一晚上没着消停。” 四阿哥依旧请三阿哥止步,自己带了新太医过去,跟太子说了一声才出来。 三阿哥侯在外头,想着四阿哥拦着的这两回,就想多了。 他以为是太子心情不好,骂人了,四阿哥才一个人过去挨骂。 毕竟他跟九阿哥过来的时候,太子就已经恼了,说话阴阳怪气的。 三阿哥对着讨源书屋撇撇嘴,哪天在御前这样的牛气才算真厉害。 等四阿哥再次出来,兄弟两个就往外头走。 三阿哥这才想起阿克墩的摔伤之事,道:“怎么样了?多大的伤口,还要疮医守着?” 四阿哥吐了口气,道:“磕囟门上了,很是凶险,能不能熬过去,就看这两天了。” 三阿哥目瞪口呆,讶然道:“怎么摔这么狠?” 这是什么运气? 四阿哥抿着嘴,没有说什么。 虽说他晓得内情,可是这显然不能诉之于口。 那哪里是摔倒…… 自戕…… 还有那满身的鞭痕。 太子逼杀亲子! 此事定是要遮掩的严严实实的。 四阿哥素来话少,三阿哥也没想旁的,就道:“你说十四这个祸闯的,还真是没法说了,到时候庆幸他还没有封爵,要不也要降一级。” 如今只盼着阿克墩熬过去了,要不然这一笔账,十四阿哥怕是还不清了。 跟阿克墩相比,八阿哥的伤反倒不算是大事了。 跟着的疮医听着两人说话,只当自己是木头人。 谁能晓得疮医也有今天! 要知道,太医院中,疮医素来是最安全的。 可是今天…… 性命倒是无碍,宫里没有灭口的规矩,只是学会闭嘴不说,往后只能终老京城了,原本他还打算再过些年致仕还乡,开馆收徒…… 到了南五所,疮医就给八阿哥看了胳膊,用拇指肚一寸寸的摸过,找到了伤处,又对好了伤处,最后上了夹板。 这一套下来,用了小半个时辰。 这是因为八阿哥不是骨裂,而是骨折,要是不接好骨头,往后这左手小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