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府、潼关一线,估计临洮府路和金夏西北边界一带,都会被蒙军迅速攻破!” 宣缯说完,把奏折递了上去。 赵竑打开奏折观看,默不作声。 果然和历史上一样,金人难挡蒙军兵锋,损师折将。要救西夏,还得宋人。 而且,蒙古大军攻略宋金边境,入侵宋境,只是事件问题。 赵竑的心,不由得又揪了起来,动身去西北的心情,立刻变得迫切。 “陛下,鞑靼大军攻打金境,难道说,鞑靼已经灭了西夏?” 宣缯试探性地一句。 “绝无可能!有我大宋一万精锐协守,鞑靼大军想要现在灭了西夏,天方夜谭,何其荒谬!” 赵竑摇摇头,断然说了出来。 历史上,没有宋军增援协守,西夏也挺到了炎炎夏日。现在才是二月,怎么可能灭夏! 现在才是二月,蒙古大军似乎攻打金国早了些,很有可能,他们在灵州城无功而返,采取了围城的战术打法。 赵竑心里分析着,人又放松了不少。 面对强大的蒙古骑兵,面对用兵如神的成吉思汗,他也变得患得患失,沉不住气,想起来都有些好笑。 “陛下,鞑靼大军横行天下,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一年的时间灭掉西夏,似乎也不是难事。陛下要对鞑靼用兵,似乎并非明智之举!” 言官唐麟,趁机进言。 “唐御史,你以为我大宋的一万援兵是纸糊的吗?成吉思汗想要灭西夏,得从我大宋一万将士的尸体上踩过去。朕怕鞑靼大军经不起这伤亡!” 赵竑冷冷一句,甚至有些恼火。 这些家伙,一万宋军在他们眼里什么都不是,问都不问,简直是岂有此理? “陛下,会子换界一事,刻不容缓,恐怕要提上日程。” 户部尚书真德秀赶紧站了出来,向脸色铁青的赵竑奏道。 他本来是反对对蒙古大军用兵,现在对方攻打金境,宋地也难免被荼毒,他又变得犹豫起来。 况且,看赵竑这脸色,他再不阻止,唐麟恐怕要吃苦头了。 “等到蜀口的战事结束,江南两路,两浙两路,四川路新政推行完全顺畅,国库充足,再行换界。” 赵竑迟疑了一下说道。 会子三年一换界,本来兴庆二年就要发行新会子,但被推到了来年。 旧钞收回国库,新钞兑换发行市场,归根结底还是要国库充裕。等这几路新政推行稳定下来,可以有三四千万贯的结余,会子贬值的危机,自然会大大减弱。 换界需要稳定的环境,现在西北大战在前,一触即发,可不是换界的好时机。 “陛下,如今我大宋两浙路、四川路等几路推行新政颇为顺利,会子换界已经是刻不容缓。还请陛下下旨进行会子换界,以平息百姓生民之弊。” 户部侍郎刘弼不屈不挠,也站出来奏道。 “等两浙路、江南西路等新政推行完备,朕自会考虑。如今不是合适的时机,无复再奏!” 赵竑看了看刘弼,断然说道。 这家伙品行不错,但也是私下里阻止他出兵的主和派大臣之一。自诩清流,清谈黄老,不恤民生,枉为朝廷大臣。 还是回去,好好做你很有前途的退休事业或著书立说去吧。 刘弼悻悻不已,退回列班。 真德秀本来还要坚持,看到赵竑脸色不善,终于忍住不言。 皇帝如今大权在握,威望重于天下,为换界可缓可急甚至有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不必再和皇帝交恶。 他们师生二人,隔阂已经够深了。 “诸位卿家,江南两路,两浙路,四川路,各路新政推行有条不紊,夏日以后……” 赵竑说了几句,眉头微微一皱,不再言语。 外面似乎有吵闹声传来,喧哗吵杂,似乎人数不少。 朝堂上群臣议论纷纷,赵竑不由得脸色一沉。 “快去看一下,何事如此吵闹?” 上朝时噪音太大,扰乱朝堂。这些禁军是干什么吃的? 难道说,这是居心叵测者有意为之? 赵竑的目光,在大殿上一众大臣的身上扫过。 “陛下,宫门外有太学生和士民静坐请愿,要求陛下诛杀奸臣,取消用兵。” 很快,宦官进了大殿,肃拜面圣。 “奸臣?” 赵桓脸色一沉,坐直了身子。 果不其然,真是居心叵测之人故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