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祖毕竟了修行了无数万年的老怪物,虽然十方揭印击中了他,但他的神智却没有完全泯灭,而是时而清醒,时而癫狂,时而茫然。 清醒时,他眼中只有杀意,癫狂时,他挥剑乱砍,茫然时望着怀中的青铜大门默默流泪。 “元,受死吧。”无道提剑杀向了元祖。 上一息还茫然的元祖刹那清醒,魔剑朝着无道劈去。 又是一声轰隆巨响,无道被劈飞了出去,但出手的无道也不是一无所获,又一扇青铜大门被他毁去了。 既然元如此重视辰的遗物,那么无道便要毁了这些遗物,让他也尝尝别人亲手毁去自己心爱之物的滋味。 无道一次次的被劈飞,又一次次的冲了上去,他的目标不是元祖,而是被其紧抱在怀中的青铜大门。 一道接着一道的伤口在无道身上浮现,一扇接着一扇的青铜大门从元祖怀中消失。 眼睁睁的看着怀中的青铜大门消失后,元祖哭了,凄厉怒吼,黑曜天棺砸向了无道。 嘭。 这一次无道未能得逞,被天棺拍飞了出去,分身当场昏厥,本尊亦吐血七八口。 “难道天命真的不可违吗?”血海中急速下沉的无道喃喃着,他想要起身再战,可身体却不由控制从朝着血海深处沉去。 “玲珑,小小,灵儿,誩,我来找你们了,王惠,我再也守护不了你了,剑儿,为父不能替你遮风挡雨了。”无道的眼皮越来越沉。 就在无道即将昏厥之际,一个焦急的声音传入了无道的脑海。 “道,道,道。” “小小,你来接我了吗?”无道用尽最后的力气睁开眼,向着声音传来之地望去。 血海中,一面血色大旗破海而来,没入了无道的手中。 随着血旗入手,一股精纯的邪气蓦然涌进了无道体内,修复着他受伤的身体,滋补着他即将沉沦的神魂。 元力已经耗尽,陷入了沉睡,魔力,法力亦如此,冥力虽还有一丝,但在邪力的疯狂涌入下,刹那间便被挤回了丹海。 随着血海汪洋涌入无道的身体,一股凌驾天地的邪气眸然释放,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吼。 一声怒吼从无道口中激荡而出,他破海而出,又一次站在了元祖面前。 金色的无道消失了,血色的无道出现了,一个邪的纯正,邪的无与伦比的无道傲立在了天地间。 血色的无道手中擎着一杆血色的大旗,正是悬壶神判测出的末世一角中的那杆血海旌旗。 旌旗招展,指天剑,啸月珠,玄黄钟,千秋壶齐齐归位。 “元,去死。”无道厉喝一声,旌旗一抖,悬浮在面前的数件圣器齐齐朝着元祖呼啸而去。 “滚滚滚。”魔剑翻飞,振飞了指天,荡开了千秋,劈中了啸月。 “爆。”无道默念一声,啸月珠轰然爆开,将那柄魔剑湮灭之后,将元祖振退了七八步。 咔嚓。 又三扇青铜大门被波及,碎做了一地。 “辰。”看着落向血海的青铜碎片,元祖大手一抄,却只抄会了一半。 看着怀中仅剩的最后三扇青铜大门,元祖死死的盯着无道,仿佛二人之间有杀妻之仇一般。 “我,要,你,死。”元祖怒吼赫然举起黑曜天棺朝着无道砸来。 “血海起,旌旗斩,杀。”无道爆喝一声迎了上去。 轰隆,一黑一红,两道身影在血海上空急速交错,这一次元祖彻底失去了上风的先机,黑曜天棺被他舞动的天地颤抖,却是无法破开升腾而起的,悬浮半空 的血海。 噗呲。 二人狂轰对打足足半个时辰后,旌旗一个闪烁刺穿了元祖的胸口,带出了一道血柱。 噗。 元祖喷出了一大口鲜血,随着这口鲜血喷出,原本神智不清的神智竟然浮现出了清明。 看着潺潺流血的伤口,元祖喃喃。 “我不可能败,不可能。” 噗嗤。 原本穿过他胸的旌旗陡然倒卷,而后从后贯穿了他的另外一面胸口。 噗,又是一声飙血之声。 “我不会败的,不会,我亲手囚禁了这方天地,我就是这方天地的天,谁败我都不可能败。” “元,你败了。”手握旌旗,踏血海而立的无道冷声道。 “不,我是天下第一,我不会败的。” “辰等了你数十万年,你该去看看他了。” “辰?” “对,辰。” “你说我败了?” “苍生才是天,而你什么都不是。” “苍生?哈哈哈,既然他们是天,那我便毁了这方天。”元祖狂笑一声,卷起黑曜天棺朝着北方掠去。 “不好。”看到元祖眼中的疯狂之后,无道暗叫一声不好,当即旌旗一展,卷起万丈血海朝着元祖追去。 他虽然恨不得魔族悉数死去,可北荒大陆却是无辜的,若是元祖疯起来,把北荒大陆也毁去的话,那可就不是魔族的事了,而是天殇,地残。 轰隆,一声巨响之后,屹立在中原与北荒之间的白骨滩被元祖一棺打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