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 文老太爷看着已然长成大姑娘的外孙女, 眼底的慈祥遮都遮不住。 想到方才在外厅她给的一道眼神,文老太爷微微眯起眼,“卿若可是有事要与外祖父说?” 祝卿若坐在下首, 唇边始终衔一抹笑意,“什么都瞒不住外祖父。” 文老太爷略有些得意地扬起下巴,“毕竟比你多吃了几十年饭,这点小事还是能看懂的。” 祝卿若许久不见外祖父,也没想到外祖父如今年纪越大脾气越顽皮起来,她没有直接说明来意,而是问道:“外祖父可知景州如今的州牧,李兆其?” 文老太爷听到这个名字有些奇怪, “自然是知道的, 怎么突然提及此事了?” “去年我还给景州匀了些粮食,只是数量不多, 没能帮上什么忙。听闻后来你给景州城百姓送去了药材和药方, 解决了景州城的疫病之患,如今景州百姓可都把你当成活菩萨呢。” 文老太爷与有荣焉地挺挺胸膛,仿佛被夸赞的人是自己。 祝卿若微微一笑, “同为大齐子民, 卿若手中正好有药方,自然不能冷眼旁观。” 她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太久, “我要说的事,正与这位李州牧有关。” 文老太爷来了兴趣, “哦?” 祝卿若道:“外祖父行商走南闯北, 可曾去过云州的阳别山?” 文老太爷皱起眉,“你怎么知道阳别山?那山和旁边的武崤山可都有山匪。” 祝卿若解释道:“山匪已经被李州牧清剿了。” 文老太爷面露喜色,“清剿了?当真?” 祝卿若点头道:“武崤山那伙山匪全数被绞杀, 阳别山的山匪也已经弃暗投明不再做劫掠过路人之事。” 文老太爷道:“若是如此,那可是大好事,早就听说武崤山的山匪穷凶极恶,吃人不吐骨头,如今被除了可谓大快人心,这李州牧当真是好官,刚上任就做了这么一件大事。” 祝卿若道:“确实如此。” 文老太爷不解道:“你要与我说的事,和山匪被清剿有什么关系?” 祝卿若缓缓道:“武崤山的山匪已除,阳别山的山匪搬去了武崤山,而我,买下了阳别山。” 文老太爷狠狠皱眉,“阳别山?你买这山做什么?” 祝卿若看向文老太爷,道:“这正是我要与外祖父说的事。” 祝卿若道:“我来淮阳,不仅仅是为了给外祖父祝寿,还想与外祖父合作一桩生意。” 文老太爷偏头看过来,“生意?” 祝卿若颔首,“我已经查探过了,阳别山山体内有一座盐矿。我想与文家合作,对外只说是文家的盐矿,在文家的铺子里寄卖。我也不白用外祖父的名号,盐矿所得利益,我分与外祖父两成。” 文老太爷在听到盐矿两个字的时候,眼睛已经发光了,这可是盐矿,不亚于一座金山! 不用出买矿的本金,也不用耗费人力物力去寻矿,这相当于卿若拱手送了他们两成利益。 商人的本能险些压过了文老太爷对外孙女的疼爱,他将将挣扎出来,“卿若既然有如此本事,自己做岂不是更好?” 祝卿若解释道:“我的身份无法让我光明正大行商,只能借用文家的名头,才能做些出格的事。而且外祖父与舅舅们疼惜卿若,卿若时刻都记着,所以想要将这份利益送给文家。” 文老太爷心口肿胀,眼底泛着感动的泪光,“卿若有如此能力,又有这般孝心,阿滢若泉下有知,定然也十分欣慰。” 听到文老太爷的话,祝卿若想起了这辈子的母亲。 她才是真正的奇女子,以一己之力,将有限的本金扩大到常人无法想象的数量,若非一场意外,让她和父亲一同死在了回京的路上,那么这时候她应该和爹娘一起来淮阳祝寿... 文老太爷察觉到祝卿若周身的低气压,知晓自己引得她伤心,他有意转移话题道:“只是贩盐要有盐引,若没有盐引,那就是贩私盐...” 祝卿若从回忆中抽身,闻言回道:“外祖父不必担心,李州牧感激我救下景州百姓,答应在能力范围内帮我解决三件事。我已去信让他给淮州州牧打了招呼,到时候您直接去官府申请盐引就是。” 文老太爷还有些犹豫,“李州牧是景州的,能管我们淮州的事吗?” 祝卿若解释道:“李州牧虽说才上任不久,但也是陛下下旨特封的州牧,在别人眼里,那就是简在帝心的人物,淮州州牧不会不给这个面子。” 文老太爷安下心,“若真是如此,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