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远不远,看的是他们自己选的主子能不能行,太子如今更得皇上的看重,宋承望这一步棋这看起来虽然惊险,但是胜算却比宋息川要大上许多。”
“话是这么说,可是日后的事情谁都说不准,更何况四皇子不是与你交好吗?他将来若是想要坐上皇位,你难道不会出手帮他?”燕南浔笑看着顾锦婳,将顾锦婳的神色尽收眼底。
顾锦婳手捏着桌上的核桃,在手心里盘了片刻,便将核桃重新丢在了桌子上,一句话轻飘飘地从口中说出来,“那是他们皇家的事情,我躲都来不及,又怎么会主动掺和起这件事情呢。”
“可若是太子坐上了皇帝之位,你的处境可不比现在好到哪里去,他到时候是一国之君,若是逼迫你嫁给他,难道你还能抗旨不尊?”
“我又不是什么千娇百媚的人物,太子想要什么女人得不到不至于偏偏在我的身上浪费功夫,你这话说的倒是抬举我了。”
燕南浔冷笑了声,“顾锦婳啊顾锦婳,我本以为咱们两人相识这么久,早已是推心置腹的朋友了,现如今看你在我面前说话还是如此,遮遮掩掩倒真是心寒得很。”
“你说我对你遮掩,那你对我何尝不是呢?咱们两人之间本就无法提欠与不欠之事,你帮我一次,我帮你一次,若说起亏欠,我救了燕云鹤一命,你说这救命之恩,是不是此生都还不完呢?”
“若真是论起过去的事情,太液池的事,你明知道有算计在其中,这还是拉我入局,当日若非是我福大命大恰巧被裴君泽所救,只怕如今就不是我坐在这里同你说话了。”
她本就不想掺和到这些复杂的事情当中,从始至终,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将爹娘的死因调查得清清楚楚。
顾锦婳缓缓看向燕南浔,眼前的燕南浔脸上有三分怔愣,三分小心,还有三分看不清的东西隐藏在其中。
她扯了扯唇,面上却没有丝毫的笑,轻声说道,“人人都有许多,迫不得已,当初你利用我,我都清楚,虽不知你到最后有没有达成心愿,但我也能说一句问心无愧。”
“至于你说我有没有利用过你,我倒是可以真心跟你说一句,从未。你们北秦的事情,我不愿意插手,曾也真心拿你当过朋友看待,知道你处境尴尬,想要施以援手,后来发现有些事情却是我看得太表面了,我曾以为你和燕云鹤之间水火不容可。那时燕云鹤深受重伤,走火入魔之时,你却慌张地跑来找我,那时我便知道你们两人之间也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般简单。”
“我早就知道你聪慧,也知道那件事情瞒不住你,原本是想着你救了燕云鹤之后,会找个时机好好地问一问我同他之间的关系,结果没想到你竟然这般能忍时至今日才说出来。”
燕南浔很是无奈地扯唇笑了笑,“顾锦婳,咱们立场不同,我不敢跟你成为朋友,但我也从未起过害你的心思,当初我来到这里,的确是想要看看到底是哪个女人能让裴君泽为了她,甘愿放弃自己的前程,你应该知道,裴君泽若是娶了我,他未来的路必定好走,但他只要沾上你,以后的事情可就说不准了。”
“你的身份可不仅仅是武侯府嫡女那么简单,你爹娘当初把你的事情隐藏得这么深,但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到底会被一些有心人得知的,而我稍稍一调查便也知道了这其中的缘由,否则你以为燕云鹤为何会在你们这里一住住上这么久。”
顾锦婳笑看着她,“你在我这府上住了这么久,咱们两人之间也算是有些情谊在的,今日不如就交个底,我的事你们都知道多少?”
燕南浔挑眉,声音低不可闻,“知道的不多,但是隐秘的那几件事情也都知道,你爹娘突然战死在战场上,燕云鹤就已经开始调查你了。”
“在战场上生死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情,他那时为何会把疑念落到我头上来?”
“他和你爹交过手,知道你爹的能力,而且那个时候有人将你爹的布防图偷偷地交给了他,所以那时他便知道你爹死期将至,至于想杀了你爹的人,他也一直在调查。”
顾锦婳眉心越皱越紧,“所以,我爹的身边真的出现了叛徒。”
“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
燕南浔声音极轻,“燕云鹤这个人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但是有一点他比别人要强上许多,他好胜,却绝不会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来对付别人,所以那不妨图燕云鹤,只是看了一眼,却并未告知其他人,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那段日子我一直缠着他留在军营里,侥幸知道这件事。”
“除了布防图,就连你爹的帅令都一并交给了他,能够拿到这些东西的人跟你爹的关系一定不浅。”
“你今日既然同我说起这件事情,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顾锦婳再问。
“的确是知道些什么。”燕南浔道。
“说吧,若是要你吐口,需要我做什么?”
顾锦婳也不藏着掖着,以燕南浔寻常做事的风格,这个时候自然是会向她讨要些什么东西的。
燕南浔笑看着她,“旁的东西我不要,如今我只要一样东西。”
“什么?”顾锦婳问。
“沈念慈的命。”
顾锦婳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