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出来了?”顾锦婳问丹生子。
她方才检查伤势的时候也看出来宋知遥背上的伤口最为明显,显然是后背倒地,撞在了石块上。
而当时,宋知遥倒下的地方可不就是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在那里卡着。
“丫头,送上门的机会可不要错过了。”
顾锦婳心领神会,未曾多言。
宋知遥这次出事的确是给了她压制宋承望的机会。
翌日一早。
天还未亮。
杨书亦领着人再次前来。
顾锦婳一夜未合眼,走向丹生子身旁站定。
“先生,我女儿她如何了?”
“方才喂了药,三个时辰之后会醒来一次,醒来后再喂她喝一次药。”
丹生子抽出桌上的药方,“这是药方。”
“那我女儿她……”杨书亦不忍看床上躺着的人,只要一想到昨日还活蹦乱跳的女儿从此就要瘫痪在床便心痛不已。
“先看身上伤口恢复如何吧。”丹生子说罢便抬脚走了出去。
顾锦婳见状,急忙跟上。
“息川,快去送送恩人。”杨书亦在身后急忙道。
顾锦婳正好走到宋息川的面前,与他对视了一眼,两人并排走在路上。
“表哥何时回得京城?”顾锦婳问。
“上个月。”宋息川道。
“此行游学想必是收获匪浅。”顾锦婳客套道。
游学原本该是同太子一同,只是出了意外太子并未前去。
宋息川准备了许久的功夫顷刻烟消云散,未能叫太子看出他的才华,更无法展露自己的谋略。
“见识了许多民间疾苦,只可惜我尚未考取功名,无能为力。”
“今年春招马上就要开始了,表哥或许可以一试、”顾锦婳道。
宋息川的文采参加春招倒是不难,只是若想压住宋承望当年春招的风采怕是难了。
她依稀还记得宋承望当时是春招魁首,殿试时,一番《富民论》更是让皇上都赞不绝口。
若不是后来发现了连齐代写,她怕是一直以为宋承望是个有才华的人。
“即便是参加了春招又如何,我才学不如旁人,自是考不上的。”
“不试一下,又岂会知道你能不能行。”
宋息川一时有些恍惚,他看着眼前的人,很难将她同之前那个胡作非为的表妹联系到一起去。
从几何时,顾锦婳都有了如此沉稳的模样,连他都未曾察觉到。
走出宋府。
门口一辆马车稳稳停靠在那里,习凛站在马车旁,掀开一角帘幕,“大小姐。”
顾锦婳微微颔首,“表哥就送到这里吧。”
“昨日夜里辛苦你们了。”
“辛苦倒是谈不上,只要表妹能够好起来,一切都好说。”顾锦婳轻叹了一声。
到底是年纪轻轻的,出了这样的事情,京城上下,得知此事的人,无一不叹息。
只觉实在是太年轻了,又受如此严重的伤,莫说是嫁人了,只怕连家门口都出不得了。
“师父,送你回望春楼还是回武侯府?”顾锦婳看向丹生子。
“昨儿个的花雕酒还有没有?”丹生子问道。
“您年纪大了,就该仔细点自己的身子了,日日喝花雕酒哪里受得住。”
说着,顾锦婳又接着补了一句,“等回去之后我让习凛去王府再给你搬两坛回来。”
丹生子心思一动,“昨日的下酒菜也不错。”
“你少打巧儿的主意。”
顾锦婳偏头看向他,“巧儿可是个宝贝,不能给你。”
“那老夫还是随你一同回武侯府住着吧。”
顾锦婳挑了挑眉,“您这是想往我脸上贴金啊?”
谁人不知丹生子神医的名号,这天底下,若是想要见丹生子一面,花上万两黄金,还不一定能见到他。
如今他人在京城,又直接住进了武侯府去,明摆着是往她脸上贴金呢。
“你是我徒儿,总不能一直这么见不得光吧。”
顾锦婳笑了笑,“我这医术,您就不害怕给您丢脸?”
“笑话!老夫初次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你这丫头原先是有过真本事的,只不过老夫实在是看不出你这医术到底是师从何处。”
丹生子眯起眼眸直勾勾地盯着顾锦婳。
顾锦婳面不红,气不喘,直言,“这人一旦开悟不就是一会儿的功夫吗,我若说是在梦里学的,您信不信?”
“臭丫头,跟为师还这么见外!”丹生子索性闭上了眼,不再搭理她。
马车一路缓缓停在武侯府门口。
顾锦婳下了马车,今姝早已等在门口。
她走近后,低语,“我昨日夜里同师父一直待在宋家,今日再去西郊行宫。”
“小姐,南浔公主过来了。”
顾锦婳挑眉,眼底闪过一抹诧异,随之说道,“我去见她,你去让巧儿给师父准备一些吃食端进他的房里去,今日不准任何人过去打搅师傅,让他老人家好好歇歇。”
“是。”今姝点头应下,领着丹生子先去了后院。
顾锦婳则直接去了前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