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婳说完之后,便看向丹生子。
丹生子干笑了两声,似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又沉沉地笑了笑,“你啊你,我早就知道你憋不住。”
“还是师父了解我,裴君泽怕我担心所以一直瞒着我,但我日后是要与他并肩面对一切的,倘若开始便互相隐瞒,那日后的路怕是也走不远。”
闻言,丹生子挑眉,“你这话,裴君泽可曾知道?”
顾锦婳摇头,“我自然不会在他面前说起。”
她心知,裴君泽瞒着她,为的就是让她能心安理得地度日。
那次被关在地宫里,单单靠她一个连内力都不知道如何使用的小白是绝对渡不了那次的危机的。
可每次她想要问起的时候,都被裴君泽随口给挡了过去。
丹生子听了这话,又呵地一声笑了。
“老夫这辈子最是厌烦这些感情上的事情,你长嘴干什么吃的,不去问他偏偏来问老夫。”
“您是我师父,又是天下第一神医,我不问您问谁去。”顾锦婳见丹生子还是不肯开口,努了努唇,挪动着椅子过去,眨了眨眼,“师父,我是您唯一的徒弟,您对我还藏着掖着?”
“去去去!”
丹生子一开口,唾沫星子乱飞。
顾锦婳皱着眉,挪回了原处。
“谁说我就你一个徒弟,我爱徒如今还在外游历,待将来回来时,你自会见到。”
“你还有一个徒弟?”
顾锦婳诧异,“可裴君泽却说,我是您唯一的徒弟啊。”
“他知道个什么,比起你这个逆徒,我那个徒弟可是听话懂事得很。”
“男的女的?”顾锦婳十分好奇。
虽不再是丹生子唯一的徒弟,但以丹生子这么挑剔的性子,说不准她还是他的关门大弟子呢。
“男子,不过你可别想打他的主意。”
顾锦婳听后,在一旁呵呵笑着,“我都有裴君泽了,眼里哪里还容得下其他的男子。”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为什么我是逆徒,他就是爱徒?”
顾锦婳一点没有忘记这句话,她还以为自己是丹生子的宝贝疙瘩呢,这会儿算是彻底明白过来了,哪里是宝贝疙瘩呀?这分明是土疙瘩。
“我那徒弟可比你听话懂事的多,学东西向来不会,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我也没有啊。”
顾锦婳替自己正名,“原先,您给我的那些医书我都看过了,裴君泽整整给我拉来了三大马车的书,我全给看完了。”
“真本事可没有在书上。”丹生子道。
顾锦婳闻言,冲他眨了眨眼,顿时笑道,“那我改日就去望春楼找同学去。”
“行啊,正巧再过些时日,我也要离开京城了,这破地方老夫也呆够了,临走之前,把身上的这点本事都交给你吧。”
早就听说师父想要离开京城,没想到眨眼就到了日子。
顾锦婳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最讨厌的便是分别。
明明已经熟悉身边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每当有什么不懂的,她都习惯去找他,如今突然要改掉这个习惯,还真不容易。
“丫头,难不成还要为师落几滴眼泪?”丹生子笑道。
顾锦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睨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我才不会为了你哭,你不是都说了我是你的逆徒。”
“逆徒有逆徒的好,我初次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有慧根,你行医要比我的爱徒还要大胆,也是这些年来,我见过的人中最像我师祖的一个人。”
顾锦婳不知他口中所说的师祖是谁,但看着丹生子心生崇拜的模样,便知这人一定是位了不得的大人物。
“师父,话说回来,裴君泽身体到底如何?”
见她还没忘这一茬,丹生子只好说道,“当初从地宫回来之时,他的确是武功尽失。”
“说点我不知道。”顾锦婳道。
丹生子紧接着又道,“不过我听他说,你在地宫帮助他解决了体内的淤毒。”
“是有这么一回事,我现在就担心他的病根没有彻底除掉。”
裴君泽体内的毒暗藏多年,尤其是一时半会儿能彻底消除的。
他嘴上虽然未曾说过什么,但她也隐隐猜测,这件事情或许不会这么简单。
“你说得对,他的病根儿的确没有彻底祛除,不过这也不当紧,假以时日,他的内功修炼得道之后,自然有办法将病根去除。”
“所以,需要裴君泽自己去解决,那是否危及性命呢?”顾锦婳最担心的还是这件事情。
“不会不会。”
丹生子摇摇头,“你这丫头算是误打误撞的救了他一命,这些年老夫想了无数办法,替他把体内的毒给逼出来,只是那毒根扎得深,连我都没有任何办法。”
“他的身体就好似一个容器,若是想要把里面的毒素给逼出来,那这个容器必然会四分五裂,所以我不敢尝试。”
顾锦婳回想当时在地宫,强行压住裴君泽为他驱毒。
她如今都不敢再回忆当时的细节,倘若让她再经历一次那样的选择,她绝不会再像当时那样勇敢了。
“如今毒素已经祛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