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玉乾哪怕能明哲保身,皇上也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待他了。”
“两人之间一旦生了嫌隙,便永远无法消除。”
而如今,这个嫌隙已经被她找到了。
她让听潮阁去调查玉乾和玉贵妃,起初并没有将所有希望都寄托与此事上,不曾想她做事情竟然如此大胆,暗中收贿,插手前朝的事情都敢做,历代后宫中只怕也难得出这么一位胆子大的主。
“这是她自掘坟墓,哪怕我今日不说,来日也总有爆出来的一日。”
“我会将此事告诉父皇,这些日子你不要出府,老实呆在府上练习射箭吧。”裴瑾瑜提醒道。
顾锦婳倒是难得没有拒绝,裴瑾瑜不说,她也是不打算出府的。
“我先走了。”裴瑾瑜临走多看了林执一眼,皱了皱眉,未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待人走后,林执笑了笑,“再加一个时辰。”
“为什么!”顾锦婳正琢磨着休息,听见这句话瞬间恼火了起来,“我今日很老实。”
“人是老实,但话多,吵着我耳朵了。”林执冷冷道。
顾锦婳瞪了他一眼,“你也就只能欺负我了。”
“是,比不上你,在外认了这么多哥哥!”林执声音陡然沉下去,“可你别忘了,他是皇子,姓裴,而你姓顾,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叫什么四哥?”
顾锦婳方才还不明白林执为何突然就生气了,听他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在裴瑾瑜来时叫了一声四哥。
“下次不叫了。”
顾锦婳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什么,叫都叫过了,也不能重来。
“哥,你射箭的姿势学了多久?”
听顾锦婳突然问起旁的事情,林执只觉得她在转移话题,但并没有拆穿她,“从初学到今日,有八年了。”
“那现在让你将这姿势改变,一朝一夕能改掉吗?”
林执笑了,“原来在这等着我。”
林执起身站起来,毫不留情地道,“看你今日精神这么好,那就再多站两个时辰吧。”
说完,林执便走了。
顾锦婳目送着他离开,未曾开口狡辩,多两个时辰她又不是撑不住。
院子外面。
今姝见林执走出来,不悦地瞪了他一眼,“你这又是何必呢,小姐说的也没错啊,多年来保持的习惯又怎么会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何况我们才来多久,你有些操之过急了。”
“别说了,你进去看着她,她今日已经站足了时辰了,这两日又起得早,若是晕过去了你照应着。”
今姝闻言又瞪了林执一眼,“明明十分关心,还要装出一副不怎么关心的样子来,何必呢。”
走进院中。
顾锦婳听见脚步声,猜出了来人是谁。
“今姝。”
今姝应了声,快步走过去,“小姐。”
“沈念慈最近怎么这么安静?”
“一直在府上养伤呢。”今姝道。
“她会这么老实?裴琅是否每日都去?”顾锦婳问。
今姝点头,“派去盯着丞相府的人说,裴琅这几日倒是一如既往日日都去。”
“他这个兄长当得也真够格的,沈念慈受伤也有些时日了,裴琅却还是亲力亲为,日日都去。”
“正是因为日日都去才有问题。”顾锦婳道。
“小姐怀疑这是他们故意做出的假象?”今姝诧异。
顾锦婳点头,“沈念慈可不是坐以待毙的主,我如今躲在府上可是一点都没闲着,沈念慈亦是如此。”
现如今看着是皇后和玉贵妃之间的博弈,往大了说便是国公府同太子的博弈。
“沈念慈如今与太子算是脱不了关系了,太子若是倒了,遭殃的便是她,若是能替太子解围,不仅能让太子更爱她,又替自己解决了一大麻烦,她绝不会轻易放过这次的机会。”
“小姐的意思是说,沈念慈很有可能在背地里等着对付咱们?”
“不对,是对付舅舅!”
顾锦婳眯起眼眸,“我人在京城,日日闭门不出,外祖母又在家中照顾两个孩子,大舅舅在偏院养伤,不会给她机会找麻烦。”
“那唯有在边域的二舅舅和行商的小舅舅容易被算计。”
“今姝,你亲自去国公府一趟,提醒外祖母和小舅舅这些时日一定要小心谨慎行事,我再写封信给裴君泽送去,有他在舅舅身边,边域倒是不用担心,小心提防着便是。”
敌人在暗,她在明。
若要明哲保身,单靠自律可不行,栽赃陷害的事情早已有了惨痛的例子在前,此时就更不能再被他们算计到。
“小姐您要不先放下来歇会儿?”
今姝准备走时,看顾锦婳还保持着原样不动,想想都觉得累。
顾锦婳摇摇头,“我站着舒服。”
今姝闻言,无奈摇摇头,“两个疯子。”
翌日。
玲珑一如原样来屋中叫顾锦婳起床,顾锦婳眼睛都未曾睁开,“林执今日不教我练姿势了,可以多睡两个时辰。”
奇怪,林先生昨日并未交代今日要练习什么呀?
玲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