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没有放过燕南浔这句话,直接无视掉了燕云鹤难看的脸色,“南浔公主这是何意?难道你的生辰八字和婳婳这丫头一模一样?”
顾锦婳眯起眼,她知道,燕南浔的生辰同她不一样,甚至还比她大了一岁。
“我们两人的生辰八字不一样,但是我自幼体弱,从小就是被蛊虫滋养,这些蛊虫用到我的血也有同样的功效,你说是吧,王叔?”燕南浔寒眸看向燕云鹤,牵起唇角笑了笑,只是那抹笑意却带着刀子。
燕云鹤忽而笑出声来,面上云淡风轻,仿佛方才两人之间的对峙根本就没有发生一样。
“本王倒是将这件事情给忘了,你的血倒是也可以用,不过你自小就怕疼,舍得放血?”
“我同顾锦婳是朋友,她待我很好,我自然也要投桃报李。”
燕云鹤闻言哈哈大笑,“好一个投桃报李,那就放你的血。”
燕云鹤吩咐下去,蛊师便上前扶着燕南浔走向高台。
顾锦婳站在木梯中央,看着燕南浔一步一步走向她。
她牵了牵唇,无声地道,“为什么要帮我?”
燕南浔笑了,目视前方,轻飘飘落下一句话,“你就当,我在还你人情。”
顾锦婳没有再说什么,眼眸颤了颤,独自走下了木梯。
她刚站稳,太子便看过来,语气不善,似乎今日夜里最该放血的人就应该是她一样。
“我倒是没有想到,南浔公主竟然同你的关系这么好,若不是知道你这些年从未离开过京城,我还以为你同南浔公主早就相识了。”
顾锦婳浅浅一笑,这么一顶高帽子扣在她的头上,无疑是将她推入了风口浪尖之上。
东秦和北秦的关系一向不怎么好,太子这么说,不就是在暗示她私下同北秦有联系。
果不其然,武帝也看向了这边。
顾锦婳依旧神态淡然,没有半分的慌张和不适,笑着说道,“我同南浔公主有缘,相见甚欢,但是南浔公主今日的做法倒的确是叫我震惊,看来皇上赏赐给我的百年人参该让给南浔公主了。”
太子笑了笑,目光落在高台上燕南浔的身上。
顾锦婳也跟着看过去,蛊师已经开始拿起匕首取血。
众人站在高台之下,目睹着这一幕,仿佛那堆积在一旁的尸体只是个摆设一样。
接连放了两碗的血,燕南浔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顾锦婳却隐隐有些担心,就算是一个健壮的男子放三碗血恐怕回去也得养上几日,更何况是一个女子了。
她犹豫着正要上前时,蛊师却突然停了下来,不知是对燕南浔说了什么,燕南浔回头看向底下站着的众人。
顾锦婳注意到她的视线落在了燕云鹤的身上,两人目光交错,燕云鹤抿紧了唇,像是在压抑着某种情绪。
顾锦婳又看向燕南浔,见她用手帕将伤口包裹住,一只手按在手腕上的伤口,抬脚走下了楼梯。
众人都站着不动,顾锦婳心有歉意,走过去扶住了她。
“你可真能忍,放了两碗的血,硬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我皱了呀。”燕南浔故意将身子都压在了顾锦婳的身上,眉心紧蹙,嘴上开始哎哟叫唤了起来。
“疼死我了,这差事儿以后我可再也不替你去办了。”
“回去以后,你得叫你院子里的厨娘多给我做几道好菜,补偿补偿我,还有,我替你放了这么多血,这几日你得给我做牛做马!”
顾锦婳扑哧一声笑了,“好,我给你做牛做马,你倒是得受得住啊。”
“那算了吧。”燕南浔白了顾锦婳一眼,“就你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子,看着也不像是会照顾人的,还是叫你手底下那玲珑丫鬟跟着我吧。”
顾锦婳眼眸闪烁了下,笑着点头,“你若是相中了我手里的丫鬟就直说,何必这么拐弯抹角,回去我就将人送到你院子里去。”
“那你可得说到做到。”
两人吵吵闹闹地走到武帝的面前。
武帝面含笑意,叫人猜不透他。
“南浔公主先去稍作休息一下吧,太医院的人都到了,让他们为你检查一下身子。”
“裴琅也来了吗?”燕南浔对裴琅仿佛有着不一般的好奇心。
武帝笑着点头,“他是太医院的院首,这时候自然是在的。”
说着,便吩咐下去,“来人,去叫裴琅过来。”
燕南浔垂眸笑了笑,小声嘟囔了一句,“我倒是要试试他的医术在我身上管不管用。”
“你放这点血,回去我给你开个方子就行。”顾锦婳笑道。
燕南浔闻言,却惊讶地看向顾锦婳,声音也没有丝毫遮掩,“你还会医术呢,顾锦婳,藏得还挺深啊。”
知晓这人是个不会吃亏的,浑身上下全是刺,稍不留神就竖了起来。
她顺着燕南浔的话说了下去,“你出了点血,回去我叫家里的厨子给你做碗鸡血汤喝一喝,把血给补回去。”
“顾锦婳,这脑子整日都装了些什么,那我若是摔伤了腿,你岂不是还得让厨子给我炖碗骨头汤了?”
顾锦婳认真思考了一番后点点头,“是得给你熬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