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生子看了顾锦婳一眼,手捋着白花花的胡子,笑得意味深长,“当初我曾告诉你,若想解除了你体内天罡经的禁制,就要向死而生。”
顾锦婳点头,被丹生子看得颇为心虚,她当初便是因为不想连累裴君泽,所以才拒绝了他。
若是为了救她而让裴君泽失去了生命,那她更不愿意独活。
“你当初心疼他,想都不想便拒绝了我。”丹生子还不忘记提起这一茬。
顾锦婳淡淡一笑,没有接话。
丹生子又继续说道,“虽说你这丫头不愿意,但这小子可是愿意得很。”
顾锦婳闻言一愣,“什么意思?”
看丹生子睨了裴君泽一眼,她总感觉两人之间好像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一样。
“你是自己交代还是我来说?”丹生子看向裴君泽。
裴君泽轻睨了他一眼,气定神闲,“几坛梅子酒还是没能将你收买吗?”
“裴君泽!”顾锦婳缓缓地念出他的名字,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一手扯住他的袖子,“说,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好好好,我说。”裴君泽哭笑不得,看向丹生子的眼神中,颇有几分怪罪的意思。
丹生子在一旁呵呵笑着,“你啊,是被她给吃定了。”
裴君泽却乐在其中,“没办法,我比婳婳大,若再不哄着,真没有拿得出手的资本来挽留她了。”
顾锦婳坐在一旁听着,莫名觉得耳朵发烫,小声嘀咕了一句,“花言巧语。”
“我当初知道你心中顾虑后,也在一直找法子,莫说是你不愿意牺牲掉我的性命,我自己也不愿意。”
裴君泽偏头看着顾锦婳,笑了笑,“我不想在救下你后,拖着残病的身子看着你在他人怀中展露笑颜,更不愿意看见你嫁衣加身,成为他人妇,若是让我经历了那样的事情,我怕是会疯掉,所以在救下你后我无论如何都要活下来。”
顾锦婳愣愣地看着她,震撼之余更多的是踏实。
原来,裴君泽也在义无反顾地爱着她。
“所以,我寻了许多办法,终于在数日之前找到了一封残卷,残卷亦是前朝帝师留下的。”
“上面记载了如何护住心脉不受武功尽失的损伤。”
“几日功夫你便练成了?”顾锦婳惊讶问。
裴君泽浅笑,“我自幼练武,几日练个七七八八保护心脉还是不在话下。”
顾锦婳听后点点头,“那倒也是,我一个连武功都没有的人,不也是用了三日的时间就练成了帝师的护心功法吗。”
她天真地认为帝师留下的那些失传的武功秘籍留在世上实在是危险,如此轻易就叫人练成了,再珍贵的武功秘籍到最后恐怕也成了烂大街的了。
丹生子在一旁听见了这话,胡子都要翘起来了。
“臭丫头,你真是猪脑子。”丹生子恨铁不成钢地道。
顾锦婳很是莫名其妙,看了丹生子一眼,“我说错什么了?”
“婳婳。”裴君泽在一旁柔声解释,“帝师的护心功法除你和她之外,无人能修习。”
“为什么?”顾锦婳诧异。
“一切皆是缘啊。”丹生子嘟囔了句,“有人穷尽一生都想得到护心功法,到最后却被你误打误撞给遇上了,如此艰难的修炼环境下,竟然还能被你给学了去,你说巧不巧,就连那机关不会也是被你误打误撞给打开的吧?”
“机关不是。”
顾锦婳回答得果断,想起玉哨,便从袖中抽出一封她随身携带着的玉哨的画像。
本是打算闲暇时候给裴君泽看一眼的,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拿了出来。
“我掉进地宫以后,是被这个玉哨无意卡在了机关上,才打开了机关,将我送去了六尘殿。”
“这玉哨的图案像是……”裴君泽皱眉,余下的两个字始终没有说出来。
顾锦婳接着他的话说道,“像是北秦传来的,对吗?”
裴君泽点头,看着顾锦婳,“这就是燕南浔给你的机关暗哨?”
顾锦婳嗯了声,“她本是怕我遇到危险来不及救我,就将燕云鹤安排在她身边的暗卫交给了我,这玉哨在危急时候可以召唤她的暗卫,我当时掉落在地宫里面,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吹响了玉哨,结果没有反应,就把玉哨随手丢了。”
“暴殄天物。”丹生子听到这里瞪了顾锦婳一眼。
顾锦婳扯了扯唇,心虚地笑了笑,“结果玉哨好巧不巧地卡在了机关上,上面的纹路与玉哨完美契合,就这么误打误撞地打开了地宫的暗门。”
“你这丫头也是命大。”丹生子笑道,“你这些经历,但凡是中间出现一丝一毫的差错,你的小命可就要交代在那里了。”
顾锦婳点头,心想丹生子说的不错,但凡中间出现一个变数,她都不可能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同他们讲里面的见闻。
“前朝地宫的机关,却是北秦的玉哨打开的,我是真怀疑北秦同东秦之间是不是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否则两国关系如此恶劣的情况下,前朝皇帝如何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北秦。”
“燕云鹤那时还是一个孩子。”裴君泽轻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