賄顾锦婳带着几分脾气地睨了裴君泽一眼,遂看也不看他,转身拉着邱如意坐下。
裴君泽愣了下,忽然想起了什么,无奈扯唇,摇头笑了笑,他这一笑,身旁的红衣也好似失了颜色,如冰雪消融,春色乍现。
“这次有的解释了。”燕云鹤看热闹不嫌事大,搁下酒杯,目光毫不遮掩地看向顾锦婳。
裴君泽唇角勾了勾,“是该好好解释。”
燕云鹤看他笑得像是傻了一样,直呼没眼看。
顾锦婳落座后,还不见沈念慈回来,看来太子是在认真哄她了。
“吾皇,您这曲子太过沉闷了,换个人来弹如何?”燕南浔突然道。
顾锦婳坐在她身侧,身子陡然僵住,不知她又想戏耍谁。
“哦?那依南浔公主的意见,应该换谁来弹?”武帝正在兴头上,对燕南浔这般无理的举动,倒是也不生气,反而很是和蔼地问她。
“让顾锦婳来弹。”一侧,有人小声嘟囔了一句。
声音不大,却叫众人都能听见。
燕南浔皱了皱眉,寻声去找这个多嘴的人。
顾锦婳听着声音便知道是死对头蒋容烟,这人当初也不知道是从哪冒出来的,珠宝阁结下了梁子后,就处处看她不顺眼。
但那枚玉簪,就算没有她,也是不可能落到蒋容烟的头上的。
顾锦婳轻叹了声,人总是要有自知之明的,可惜她学不会。
“顾锦婳的琴音污人耳朵。”燕南浔摆摆手,“我还想多活几年,饶了我吧。”
“哈哈哈……”武帝闻言大笑,“南浔公主这么说就不怕婳婳这丫头生气?”
“为了小命着想,她生气我也是要说的。”燕南浔看了顾锦婳一眼,笑着挑眉,“你自己说,你琴艺跟沈小姐比,如何?”
顾锦婳莞尔一笑,“那自然是不能跟沈小姐相提并论的。”
“你知道就好。”燕南浔很是得意地看了顾锦婳一眼。
顾锦婳淡淡一笑,安静地坐在席间,眸底的幽深渐渐拢起,像迷雾一般缓慢散开。
“沈家丫头呢?”武帝看向席间,问了句。
众人这才将注意力放在沈念慈身上,才发现她方才坐着的位置空置了许久。
“怎么还没回来,不如我去寻她吧。”燕南浔说着便要起身。
武帝狐疑看着她,“南浔公主知道她在哪?”
燕南浔笑了笑,“方才见她正与太子殿下闲谈,怎么这么久了还未回来?难道太子殿下还没哄好她?”
“嗯?为何是哄?”武帝似是很好奇。
席面上,沈丞相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他抹了把头上的汗,正要开口,便见殿外走进来一人。
“哎,人这不就来了。”燕南浔笑看着沈念慈。
众人的目光一时间都落到了她的身上,沈念慈愣了下,镇定自若地走到桌前坐下。
刚坐稳,便听燕南浔道,“沈小姐回来的正是时候,太子殿下为何没有同你一起回来?”
沈念慈一时间僵住,浑身上下像是被冰冻住了似的,她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几道视线,紧张地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强颜欢笑,“南浔公主说笑了,我怎么会知道太子殿下在何处?”
“你怎么会……”
燕南浔快言快语,话说了一半,突然停了下来,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众人看着燕南浔这欲盖弥彰的模样,大多都明白了此事八成是真的。
武帝的眼神在沈念慈的身上停留了片刻,神色平静,看不出他什么态度。
玉贵妃面色如常,称不上喜,也谈不上不喜。
沈念慈到底是丞相之女,文采相貌都不输旁人,有未来国母的气度。
“我方才正与你们皇上说你的琴艺惊人,不知能否听一听你弹的曲子?”燕南浔笑看着沈念慈。
沈念慈的面色白了几分,淡淡一笑,“南浔公主快别打趣我了,我的琴艺如何能登上这大雅之堂。”
“哦?那看来这京城的传闻也不怎么可信。”燕南浔兴致恹恹,半靠在椅背上,没了方才那般热情。
燕云鹤看向她,唇角勾了勾,眼底闪过一抹笑。
“南浔公主这是听到了什么传闻啊?”武帝问。
燕南浔道,“我此次前来东秦,路上曾听人说了两个传言,便想着来东秦了一定要确认这传言是真是假,眼下看来,有真也有假。”
“何是真,何是假?”武帝笑问。
燕南浔先是看了顾锦婳一眼,“听人说,武侯府出了个大情种,追在男人身后数十年如一日,如今看后,倒觉得这传言是假。”
顾锦婳白了她一眼,别让她知道是谁在背后说她是大情种,宋承望也配?
“那真呢?”武帝笑问。
“我还听人说了京城第一才女沈念慈,如今一见,传言果真诚不欺我。”燕南浔笑道。
“南浔公主说笑了,念慈怎么敢认第一才女这个名声,若说聪明才智,当该是顾姐姐更胜一筹才是,毕竟百年来无人能破的珍珑棋局,最后还是被顾姐姐破了,念慈哪里敢在顾姐姐面前班门弄斧。”
又提起珍珑棋局的事情,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