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会有机会的,明年就是皇上的六十大寿,舅舅舅母有机会回朝。”裴君泽道。
“六十大寿。”顾锦婳低头寻思。
上一世,隐约也是这个时候,她已经在床上瘫痪了一年之久,有一日,她听见街上喧闹,不知发生了何事。
问了府中的下人,下人也不爱理会她,但宋承望却破天荒地在那一日来看了她一眼,并且告诉她,自己被皇上封为右相。
年纪轻轻坐上宰相的位置,满朝文武,独宋承望一人。
“你查到宋承望去清河县要帮太子做什么事情了吗?”顾锦婳突然问了一句。
裴君泽看着顾锦婳,摇摇头,“他自从到清河县之后,便安分守己,做好了分内的事情,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处,私底下,也仅仅是在书房里呆着看书,更不跟朝堂上的官员们厮混,这模样看着当真像是过去历练的。”
“倘若是历练太子,绝对不会让宋承望去到清河县,他们两个一定有什么勾结,只不过还没有被咱们查到罢了。”
裴君泽伸手捏了捏顾锦婳的脸,温声道,“无论他们两人在做什么勾结,只不过都是跳梁小丑,就当看几出好戏。”
顾锦婳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
她没有裴君泽这么放心,她被宋承望折磨了一年之久,深知宋承望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顾锦婳握了握裴君泽的手,仰头看他,神态极为认真,一字一句地说道,“不管怎么样,一定要防着宋承望,明刀易躲,暗箭难防,他是个小人,总不能小瞧了他。”
“嗯,记下了。”
裴君泽神色淡淡的,嘴上是如此说,但分明是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顾锦婳看了他一眼,心想着,宋承望这样的小人总该她亲自料理了才行。
马车一路迎着晨起的朝阳,停在了玖王府。
顾锦婳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很快便坐了回去。
裴君泽正准备下车的时候看到这一幕,有些诧异,“怎么不下去了?”
“你不会是要把我关在这里吧?”顾锦婳瞪着他。
裴君泽有些无奈,扯住她的手腕,走下马车,“我若当真想把你困在我身边,早在马车上的时候就对你动手了。”
“是,您是大君子,是我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了。”
“你知道就好。”裴君泽伸手刮了一下顾锦婳的鼻尖,“昨日一整夜未睡,用了早膳,你与我一同睡一觉。”
“我昨日夜里未归,姑姑知道的话该担心了。”
顾锦婳的话还没说完,就对上了裴君泽幽怨的眼神,她抿了抿唇,思来想去点头答应了下来,小声嘟囔了句,“真是被你吃得死死的,等我回去,姑姑又该骂我了。”
“她经常骂你?”裴君泽温声问。
“也没有经常,只是姑姑不喜欢我整日与你腻歪到一起。”
顾锦婳说着走到裴君泽的面前,面对着他,一步一步倒着往回走。
她对王府很是熟悉,闭着眼睛都能走进裴君泽的院子。
看她这般大胆,裴君泽才是真正的担心,抬起的胳膊一直未曾放下,生怕她一不小心摔倒了。
“看来日后我若是想要娶你,还得过了连娘子这一关。”
“那是自然。”顾锦婳笑道。
“那你要记好了,日后可一定要嫁给我,否则你就看不到连娘子如何为难我了。”裴君泽上前一步拉住了顾锦婳的手腕,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饿死了,快去吃饭!忠叔做好饭了吗?”
顾锦婳不愿接这个话,神情稍有些紧张地看向了旁处。
忠叔正好从小厨房里走出来,闻言,笑呵呵地道,“顾小姐,菜都做好了,已经端进屋里了,都是您爱吃的。”
“谢谢忠叔。”顾锦婳甜甜一笑,拉着裴君泽的手走了进去。
裴君泽眼神黯淡了下,也不再说话,任由她牵着自己的手。
两人都熬了一夜,又困又饿,各自填饱了肚子后,洗漱一番便直接躺在了床上。
顾锦婳懒洋洋地靠在裴君泽的胸前,伸手揽着他精瘦的腰,忍不住捏了捏,不禁皱眉,“排骨似的,你怎么不吃胖点。”
裴君泽握住她不安分的手,声音暗哑,隐隐压抑着情欲,“你日日不在我身边守着我吃不下饭,若是想叫我吃胖些,不如搬来王府吧。”
“又贫嘴,我还未出嫁,怎么能住到王府里来呢,若是被京城里的人追到了,不知道又该在背后怎么编排我呢。”
“那你日日陪我用膳如何?”裴君泽退而求其次。
“你倒是好交差。”顾锦婳笑了笑,点头答应下来,“我就是一个大闲人,你给我安了个生病的由头,让我可以在府上休养好些日子,反倒是你朝廷里的事情这么多,哪能日日回来见我?”
“只要我想,总有时间。”
“好,只要你能回来,我就日日陪你。”
顾锦婳不知不觉来了困意。
这一觉睡得很是安稳,醒来时,外面天已经黑了。
顾锦婳恍惚片刻,从床上坐了起来。
“今姝?”顾锦婳对着外面唤了一声。
结果传来的却是流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