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暮笑了笑,“你对她倒是自信。”
林执收回落在窗外的视线,神情漠然,“她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自然了解她。”
“得了吧,一年偷偷跑去见一次也算是看着人家长大的?”迟暮毫不客气地挤兑他,“你现在是不是想咱们若是早来半年就好了?”
“半年而已,还不足为惧。”林执眼底闪过一抹凌厉。
迟暮挑眉,“半年时间,也足够裴君泽在她心里生根发芽了。”
“迟暮,你说我把你留在京城怎么样?”林执阴飕飕的眼神落在迟暮的身上。
迟暮闻言,立刻摇头,眉心紧皱,“别胡来!”
“你就这么害怕燕云鹤?”林执勾唇。
“谁说我怕他,我只是怕他纠缠我。”迟暮冷哼了声,走向屏风后,“我先睡一觉,走时叫我。”
林执没再开口,看向窗外,万家灯火点燃,却照不亮他的心。
“我府中情况还需要与你说明吗?”顾锦婳坐在马车里,身子随着车身轻轻晃动,轻轻柔柔地问。
今姝看着她,突然就明白林执的执念为何会如此的深了,哪怕……
“怎么了?”顾锦婳看今姝神情不对劲。
今姝回神,笑了笑,“武侯府的一举一动我们都知道。”
顾锦婳展颜一笑,“那我就不与你多说了,你回去后直接到我院子里,我会叫王管家安排好后面的事情。”
“是。”
今姝心思缜密,比起玲珑要更稳重一些,顾锦婳突然想到了什么,睁开眼睛,“我身边有个叫玲珑的姑娘,她是裴君泽培养的暗卫,你们两人的武功谁高谁低?”
“自然是我高一些。”今姝回答的爽快。
顾锦婳挑眉,“这么自信?”
今姝笑了笑,“我曾偷偷去看过小姐,就在距离小姐几尺之外的地方,她武功若是比我高,自然是能察觉到的。”
“怪不得。”
顾锦婳扯了扯唇,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天罡经若是能为我所用的话,我岂不是也能像你们这样?”
“我曾见过宛姨用天罡经,说能翻云覆雨都不为过,小姐若是没有走火入魔,恐怕我们几人中也只有林执能堪堪接您几招。”今姝道。
“可惜了。”今姝又道。
顾锦婳没心思因为没有武功的事情难受,现在连小命都保不住,还谈什么武功。
马车缓缓停在武侯府外。
顾锦婳出去了一日,回到小院的时候,暖阁的屋门是关着的,里面亮着灯。
“小姐,王……”玲珑从小厨房走出来,看到顾锦婳身旁还跟着一人,愣了下,立刻止住话。
“玲珑,这是今姝,日后跟在我身边,你去找肖嬷嬷给她安排一间屋子,让她知会管家一声,将此事安排妥当。”
顾锦婳吩咐完,便抬脚走去暖阁。
玲珑愣了片刻,看了看今姝,总觉此人气息有些熟悉,“姑娘,随我来吧。”
暖阁的房门打开又关上。
顾锦婳刚进去就被抱了个满怀,闻到熟悉的木质雪松香,她方知心中安稳是何种模样。
“不是说不来了吗?”顾锦婳趴在他的怀里,贪婪的靠近他寻片刻的安心。
裴君泽声音沙哑,缓缓收紧双臂,“你不想我来?”
“想。”
顾锦婳声音细若蚊蝇,她不知裴君泽有没有听见,缓缓仰头,“你不问我今日去了哪里,见了何人,带了什么回来?”
“我向你坦诚便够了,在没有自证清白前,我如何能要求你许多呢?”
顾锦婳再次抱紧了裴君泽,“我有哥哥了。”
“哥哥?”
裴君泽低头看着怀中的人,牵着她的手走到桌前坐下,“我可不记得侯爷侯夫人在你之前诞下过别的孩子。”
“干哥哥。”顾锦婳想起林执笑了笑,“他是个很固执的人,今日将我好一顿训。”
“很开心?”裴君泽倒了杯茶递过去,握着茶杯的手不经意颤了下,眼底闪过一抹晦暗不明的神色。
“嗯,爹娘走后,再没有人这样指着我鼻子骂了。”顾锦婳笑得开怀,仿若被骂的人不是她一样。
“敢情你是想挨骂啊,那我试试?”裴君泽看过去,淡淡道。
“你舍得?”顾锦婳挑眉,冲他眨眨眼。
裴君泽无奈叹了声,败下阵来,“疼你还觉不够,如何舍得骂你。”
“我也是,我可不想再与吵闹几日,然后病的卧床不起连喝几日苦药了。”顾锦婳现在想想那时候喝的药都觉得嘴苦。
“一定是丹生子为了替你出口气,故意给我加了几味苦药,否则那治疗伤寒的药怎么会这么苦。”
裴君泽淡淡一笑,抬手将她鬓边的碎发勾到了耳后,“是我让加的。”
“是你?”顾锦婳惊讶,“那时你不也伤着吗?”
她病了几日,后来身子好转后得知裴君泽也病了,还是为了救她伤的,此前她不知道他伤的有多严重,眼下猜也能猜到,她体内真气紊乱,想要将天罡经压制下去,可见其艰难。
想到这里,顾锦婳主动钻进裴君泽的怀里,被他轻轻举起,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