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给她解围,她自然顺水推舟走了回去。
却在还未走到位置前的时候,被燕云鹤叫住,“顾小姐,赏本王一个面子,坐到这来。”
顾锦婳冷冷一扫,锐利的眸光从燕南浔的身上落在了裴君泽的脸上,而后淡淡收回视线,“男女授受不亲,东秦的民风还未开放到如此地步。”
说完,顾锦婳便直接落座,这摄政王的面子,她是一点都不想给。
而那句男女授受不亲,也说给了燕南浔听。
“你的心上人似乎是生气了。”燕南浔故意靠近裴君泽,用仅能让他听见的声音说,“你说,我若是让我王叔替我求取赐婚,她还会不会这么淡定?”
旁人不知道这两人在说些什么,只看着燕南浔静静说着,裴君泽静静听着,赏心悦目极了。
顾锦婳自然也看到了,她没理会,留了个苦笑在脸上。
燕云鹤后又与太子说了什么她不清楚,只觉得心脏坠着痛。
“你若是不想新婚当日便命丧黄泉,大可以现在就去让皇上赐婚。”
闻言,燕南浔笑起来,“为了顾锦婳,你还想杀我?”
“你最好不要对她起不该有的心思。”裴君泽也笑着,冷冷地吐出一句话,“还有燕云鹤。”
燕南浔很快讨饶,“我能管得住我自己,我可管不住他,他连我父皇的话都不肯听,你让我去管?痴人说梦!”
尽管刻意不去看他们,但周围难免有人议论。
顾锦婳坐着也不能堵住他们的嘴不成,说得最多的便是身旁的邱如意,像是燕南浔抢走的是她的心上人一样。
“这北秦的民风还真是奔放,你看那南浔公主与玖王爷坐在一起,身子都快要贴在玖王爷的身上了,玖王爷也不知道躲躲!”
“他乐意之至,躲什么?美人在怀,多大的美事。”顾锦婳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酒。
连娘子看了她一眼,“少喝些。”
“姑姑放心吧,这酒醉不了。”
她唯一一次喝醉还是在玖王府,喝了一次裴君泽亲手酿的梅子酒,酒味甘甜,至今回味无穷,仍想要再尝一尝。
时日已久,连她都记不清自己到底是再怀念那酒还是在怀念人了。
“婳婳,咱们出去走走吧。”邱如意坐不住,挽住顾锦婳的胳膊央求道。
“这里是皇宫,不能乱走。”顾锦婳轻轻拍掉邱如意的手,“小心你祖母还骂你。”
“祖母最乐意看着我出去了,她还想着我今日进宫能与五皇子见一面呢,可是五皇子好像没有来。”邱如意看向对面。
顾锦婳也看过去,倒是的确没有见着裴锦毅。
“走吧走吧,你看燕云鹤又盯着你了。”邱如意道。
顾锦婳看过去,燕云鹤正笑着看向她这边。
她没理会,起身拉着邱如意走了出去,两人走出大殿,凉风自冰湖上吹来,挥散了许多燥热,就连方才起伏不定的心跳也沉稳了不少。
溯溪湖像个月牙似的,此刻冰冻住,更像是天上掉下来的明月,湖面上有几个宫女在清理落叶。
不远处,一行人身穿靛蓝官服的男子疾步走过。
顾锦婳草草扫了一眼过去,只觉得一人有些面熟。
“快看那人,裴琅,皇上的义子。”邱如意兴奋地抓起顾锦婳的手,指着那已经走远了的人。
兴许是邱如意的声音实在太大,裴琅回头看了看,顾锦婳连忙捂住邱如意的嘴,“小点声,姑奶奶。”
她说着,不经意看过去,突然记起来那人是谁了。
那日她捎带过去救沈念慈的人,正是他。
皇上义子,她为何不清楚,身旁这小丫头怎么知道的如此多?
裴琅走后,邱如意才平静下来,小脸微红,冲着那处傻乎乎的笑。
“老实交代,你怎么知道裴琅是皇上义子?”难道单因为裴字?
“裴锦毅告诉我的啊。”邱如意道。
“他?”顾锦婳狐疑地看着邱如意,“你们进展不错嘛。”
“哪有,只是不得已见了面,两人干坐着又无聊,我便叫他多跟我讲讲有趣的事情,他便说起了此人。”
“哦,是他要说起还是你故意问啊?”顾锦婳笑着道,“他现在在太医院任职吧?”
“嗯,他早早就进了太医院,还是太医院里最年轻的院首呢!”邱如意话中满是骄傲。
“这可不是裴锦毅与你说的了吧。”顾锦婳早就看出她的小心思,“怪不得不愿意嫁给裴锦毅,感情早已经看上了裴琅了,不过,此事你祖母知道吗?”
“哪里会敢让她知道啊。”邱如意叹了声,“我那日在熙唇山上扭了脚,还是裴琅把我背下去的呢,我本以为他就是个普通的小郎中,谁知来头竟然这么大,能让皇上青睐的人自然不错,还是皇上义子,身份上与我也是相配的,我想着找个机会便告诉祖母我要嫁给裴琅。”
“感情的事情急不来。”
顾锦婳幽幽吐出一句话,她若是能像邱如意这般敢爱敢恨便好了,身上无形的枷锁束得她喘不过气来。
不远处,传来一声低笑。
“谁!”
顾锦婳立刻把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