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缠中的两人,互相道尽了情话。
顾锦婳想,她这辈子是栽到裴君泽的身上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她做过的最疯狂的事情。
听着身旁男人浅浅的呼吸声,顾锦婳悄悄伸手环住他的腰,下一瞬,手背被另一只手覆盖下来,裴君泽握住她的手腕,微微用力,便将她拉到怀中,尽管如此,却还觉得不够,非要紧紧抱着她才满意。
顾锦婳的小脸被裹在被子里,她低低地笑。
“你若再不睡,那我便继续折腾你了。”耳边是裴君泽暗哑的声音,他每每在情到浓时,总喜欢趴在她耳边说情话。
顾锦婳心知他现在不会如此放肆,安心地靠在他的胸前睡去。
一早。
她醒来时,身旁已经没了他的身影。
她翻了个身,准备再睡会儿,转头便看见裴君泽坐在书桌前看折子。
喉中传出轻轻的声音,裴君泽看过来,放下折子走到窗前坐下,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还早,再睡会儿吧。”
顾锦婳点点头,白里透红的小脸蹭了蹭他的手,“很多事情要做吗?”
“嗯。”裴君泽对她毫无保留,“北秦使臣来之前,要将后续接待事宜交代清楚,我离京这些日子,你在京中万事小心。”
连裴君泽都如此说,顾锦婳心中自然清楚。
奎巫被皇上调查后,太子损失了一员猛将,皇上也没了制衡国公府的人才,这两人现在都盯着她,容不得她出半分的差错。
“我会小心的,放心吧。”
顾锦婳安慰裴君泽,裴君泽抿唇笑了笑,俯身吻了吻她的唇,“我去忙政事,再睡会儿。”
顾锦婳点点头,看着他落座,开始伏案审奏折。
有时候,不得不相信,有些人,生来就是人上人,单单是静坐着,周身矜贵自持的气度便不是太子能装出来的。
无论是上一世还是现在,她始终认为裴君泽才是最该坐上那九五至尊之位的人。
一觉睡醒,裴君泽已经不在房中。
顾锦婳从床上坐起来,刚要张口叫玲珑,才想起自己是在裴君泽的屋子里,玲珑怕是还没有过来。
她自己穿了衣,洗漱过后,拉开了房门。
见习凛在院中守着,走上前,“王爷何时走的?”
“两个时辰前。”
顾锦婳想,那就是她刚睡下的时候。
“走时着急吗?”顾锦婳又问。
沈念慈救了他,裴君泽虽说此事的恩情她已经报答了,但是她心中总有些不放心。
沈念慈可不是轻易就能对付的人。
“王爷走时只交代,小姐若是醒来,便叫用了早膳再出门,还说他午后回来,叫小姐莫要忘了回来。”习凛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些许不自然。
顾锦婳看着他,笑了笑,“好,我知道了。”
说完,转身折返回了屋中,“习凛,你跟我进来。”
习凛走进去,关上房门,规矩地站在顾锦婳的面前。
“从今日开始,我不用你跟着我了,你帮我守在密室里,仔细盯着顾青玉和老太太,看看她们两人到底想找什么东西。”
“小姐也怀疑藏书阁有东西?”习凛道。
顾锦婳点头,“顾青玉不会平白无故地去藏书阁,宋承望和宋息川亦是如此,里面若是藏着什么宝贝倒也罢了,可若是藏着祸事,如此放任下去,日后绝对是灭顶之灾,你且小心谨慎些,密道入口都藏起来了吧?”
“都隐藏好了。”
习凛做事情,她放心。
顾锦婳挥挥手,你先去热马车,我随后就到。
习凛走后,忠叔便将早膳端了进来,顾锦婳笑看着他,“忠叔,我跟王爷的胃口算是被你们父女两人给养刁了。”
忠叔笑得和善,将碗筷摆在顾锦婳的面前,“小姐若是喜欢,就常来王府,你一来,连王爷的胃口都好了。”
想到昨日看裴君泽用膳时,便吃得很少,顾锦婳问,“他吃得很少?”
忠叔叹了声,“早些年王爷中毒,伤了脾胃,毒是解了,身子骨却变差了,每日吃的也不多,这王府里又没个能陪着王爷的,我就算是做了满汉全席,王爷自己一人吃着也没胃口,多亏了有顾小姐您在这,王爷的胃口比往日好多了。”
“怪不得他那么瘦。”顾锦婳小声嘀咕着,习武之人本应是健硕的,可是在裴君泽的身上,却看不到这些,他整日穿着墨色的衣裳,越发的衬得自己纤细高挑,活脱脱像个病秧子。
与忠叔聊着,顾锦婳将桌上的早膳吃了一大半,闲适地坐了会儿才起身准备离开。
“小姐这是要回去了?”忠叔生怕顾锦婳一回去就不来了似的,语气紧张。
顾锦婳笑道,“我答应了他,午后就回来,今日做些他爱吃的,我回来陪他一起用膳。”
忠叔顿时眉开眼笑,步子飞快地迈出屋子。
出了王府,马车晃晃悠悠从东街驶出,为了不被人瞧见她是从玖王府出来的,马车绕了几条路才到武侯府后门。
府中早已经被王管家和肖嬷嬷看管着,无人敢去给老夫人编排她。
“你去吧,不用管我。”顾锦婳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