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的要那般做吗?
上官今安……毕竟是她的亲兄长。
上官鸢面上不动声色,只看着喋喋不休的周泰宁,心中却已经转了几个来回。
周泰宁实在太吵,又瞪着眼珠子难看极了。
上官鸢嫌他聒噪吵着自己思考,直接让他滚了。
“你……身为女子,如此粗俗!”周泰宁不敢置信道。
上官鸢懒得看他一眼。
这人,既要女子柔顺温婉,又要女子活泼天真;既要女子知书达理,又要女子与众不同。
大约也因此,才能和唐玉儿凑成一对吧。
至于打板子,上官鸢此时有些不舍得了。
若把周泰宁打坏了躺在床上起不来,那唐玉儿岂不是更有闲心和上官今安纠缠?
只盼着这对鸳鸯也别分开的太快,还能让她多思量一下自己那不一定能成的计划吧。
而周泰宁因真的挨过打,这回已经在战战兢兢等着了。
却不想上官鸢直接从他身边略过,虽然一句“滚”很是难听,但……
她没打他!
“果然是妇人心肠。”周泰宁暗喜,扭头看着上官鸢的背影,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可惜。
女子背影窈窕,走路姿势亦是端庄,这般美人,若不是那么坏的脾气,倒可以娶进家中。
只能道一句有缘无分吧。
上官鸢不知他在想什么,若知道,恐怕最少也要赏他个三十大板。
这会儿她一走进慈宁宫,就听到上官今阳叽叽喳喳的声音,时不时伴随着“玉儿姐姐”几个字。
上官鸢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倒是有些佩服起唐玉儿的时间安排了。
上官今安如今几乎每日都留在长乐宫中,她竟还有时间见周泰宁,还能来哄上官今阳,实在精力旺盛。
“长姐!你看,玉儿姐姐做的诗集!”上官今阳兴奋的举着一个册子给上官鸢看,“玉儿姐姐才高八斗,不输当世男儿!”
上官鸢接过随手翻了一页,随后挑高了眉。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确实好诗,胸怀宽广。
再往后翻,她又微微蹙眉,“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还未做母亲便这般感触么?
再翻,“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上官鸢忍不住嗤笑出声。
上官今阳还在期待的看着她,上官鸢笑道:“若说这本诗集是当世有才之士诗词的集合,我倒是愿意相信。”
“只她一人,一会儿豪迈壮阔,一会儿慈母柔情,一会儿相思入怀……我却是不信的。”
上官鸢将册子抛还给上官今阳,看他鼓着小脸儿很是不悦的模样,笑着捏捏他的颊边:“诗都是好诗,可惜有些瞧着像是未完成,你愿读一读也好。”
“这些就是玉儿姐姐做的诗!长姐就是不愿意承认旁人比你厉害!”上官今阳怒道。
上官鸢摇头:“作诗之人才情在我之上,但不可能是唐玉儿。”
“长姐偏见太过!这些诗都是玉儿姐姐脱口说出的,那些只两句未完成的也是因她暂时还未想好,才不是你说的那般!”上官今阳气呼呼的喊道。
楚太后被他吵的头疼:“那你好好读书,以后也能做出这般好的诗。”
“母后不懂!这是天赋!是天才!”上官今阳简直觉得只有自己才是唐玉儿的知己,其他人都不懂她的才华。
他气呼呼的抱着书册一跺脚,扭头就走了。
楚太后头疼道:“这孩子简直魔怔了,前几天贵妃非要自己酿什么米酒,小六还捧场,结果喝完就上吐下泻在床上躺了好几日……”
“什么时候?怎么没告诉我,可还好?”上官鸢一惊,倒是不知还有这种事情。
楚太后叹道:“能有什么好?太医说他误食了不干净的东西……他还非得说那酒好喝,哀家看了,都长出绿毛了。”
上官鸢无言以对。
“一个女人,折腾的哀家两个儿子都不能好好的,哀家真是……”楚太后又气怒又无可奈何。
毕竟上官今安如今护着唐玉儿跟护着眼珠子似的,她是打鼠怕伤了玉瓶,实在没办法。
上官鸢轻叹一声,劝了楚太后几句也无果。
出了慈宁宫,往大明宫去时上官鸢还在想,或许因她和母后都是女子,所以看不出唐玉儿的魅力?每每想起总是不能理解。
等到了大明宫门口,还未进去,上官鸢便听到内里的嬉笑声。
她微微蹙眉,正好今日李得胜守门,见状迎过来小声说道:“皇上和贵妃在殿中。”
上官鸢微微眯起眼睛:“胡公公呢?”
“也在旁伺候呢。”李得胜笑着低声道,“公主直接去侧殿就行,碰不到的。”
上官鸢很是嫌弃的一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