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鸢抿紧唇,再看一眼御案上的奏折。
她也整理过一阵子,奏折数量也都大差不差。
就这么一看那些奏折的高度,上官鸢深深吸一口气。
至少两日没批折子了。
作为一个皇帝,两日不看奏折?
万一这里面有急事、要事或者涉及百姓生死的大事呢?!
“皇上呢?”上官鸢压着怒气回头,问跟进来的小太监。
小太监不敢答,垂手站在那里。
上官鸢闭了闭眼睛,心中情绪却实在难压住。
没多犹豫,她直接扬声喊道:“叶随云!”
叶随云很快进来,瞧一眼殿内便明白了。
再看上官鸢气的有些发白的脸,他二话不说,长刀抽出架在小太监脖子上:“公主问什么你便答什么,快说!”
片刻之后,上官鸢带着叶随云,满脸杀气的往后宫而去。
好家伙,据那小太监说,从三日之前,上官今安下了朝就直接住进了后宫,大明宫都未踏进过。
那一日的奏折还送进了贵妃的长乐宫,但之后两日的奏折却还堆在这里。
而这三人,除非有重臣等的足够久非得求见,上官今安才不情不愿的回来一次,却也在匆忙见过之后便连忙回去。
“今日有急奏送来,无人去请皇上吗?”上官鸢当时忍着气这般问道。
那小太监大约这几天也忍的够呛,小声说道:“急奏进了宫门,便往皇上跟前通报过了……”
上官鸢越想越气,到长乐宫门口的时候,直接不等人通报,一脚就踹开了宫殿大门。
守门的太监吓一跳,再看清来人的时候惊讶喊道:“长公主?!”
踹门的声音自然被人注意到,上官鸢才走到院子里,就见上官今安从殿中走出。
他站在廊下,蹙眉看过来:“你胡闹什么?”
“我胡闹?”上官鸢冷笑连连,“我倒是想问问皇兄在胡闹什么?折子不批大臣不见,怎么,贵妃这里常驻下去能成神仙?还是这般就能保佑我大盛风调雨顺啊?”
“上官鸢!”上官今安被这一段连炮竹似的质问说的挂不住脸,当即怒道,“你便是这般与朕说话的?”
说着,他又看向叶随云,冷笑一声:“坊间都传言你和这太监混在一起,朕原先还不信,呵,上官鸢!你竟这般自甘堕落!”
叶随云握刀的手猛的一紧,上官鸢却丝毫不生气:“总比皇兄好一些,至少该做的事情没忘记。”
上官今安一瞪眼睛:“上官鸢!”
“在这儿呢!倒是皇兄,这几日在哪里?”上官鸢声音又快又脆,她梗着脖子继续问道,“折子批了吗?该处理的事情都处理了吗?”
“这些事情,用不着你来管!”上官今安被问的越发没道理,只能从另一个方面指责上官鸢,“你对朕不敬——”
“京郊地龙翻身,一个村子的百姓如今都生死不知,皇兄还要在这里与我论敬与不敬的问题吗?”
上官鸢昂起下巴,眸中却闪过急色,“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皇兄!那是一个村子的性命啊!”
上官今安也是一惊,想问什么时候的事,但又忍住了。
刚刚确实有人来回禀说京郊传来急奏,但是他……并未太当回事。
“皇上?”唐玉儿从内里走了出来,她有些疑惑的看看上官鸢和叶随云,又看向上官今安,“皇上的画,还未画完呢。”
画?
还未画完?
上官鸢忍不住冷笑一声,问上官今安:“皇兄还不赶紧去大明宫吗?我这一路过来,祝首辅和几位户部的大人都在等着呢!”
上官今安脚步微微一动,随后却又顿住,略带了些为难的看向唐玉儿。
上官鸢很是不解:“皇兄?”
“皇上不是答应我,今日会将这幅画作完吗?”唐玉儿嘟着嘴巴,很是不乐意的模样。
上官今安略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玉儿,你也听到了,地龙翻身这样的事情……”
“这样的事情,便是皇上去了又有什么用呢?”唐玉儿撇撇嘴,“此时也已经晚了,若真有人受伤,你们现在这个朝代也没什么好的医疗手段,该死的不一样死?”
这话说完,上官鸢和叶随云的眼神都变了。
但上官今安竟还宠溺一笑,柔声说道:“朕去处理一下,很快就回来。”
唐玉儿不乐意的扭了下身子,上官鸢忍不住说道:“真是好笑了,不是说人人平等么?怎么旁人死便是死了?”
“我说的是事实,难道我不这般说,那些被塌了的房屋压住的人还能活过来?”唐玉儿如今还不太愿意和上官鸢说话。
上官鸢也懒得搭理她。
偏上官今安不知得了什么失心疯,竟觉得唐玉儿说的很有道理,还非要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