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档手机绝对是最好脱手的赃物,东靖市局刑侦副局长钱瑞曾见过下午失窃,第二天一早出现在GZ的案例。 顺着手机查难度非常大,但却是眼前最靠谱的线索。 然而事与愿违,费尽千辛万苦,在“803”协助下终于逮到卖手机的人,审讯后发现他并非凶手。韦局刚才在陪彭副省长,不知道这个情况,钱瑞迟疑了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汇报。 上楼时接到韩大处长电话,韦乐山终于松下口气,和颜悦色地问道:“钱局,是不是SH那边没什么进展?” “不是没进展,是进展不大。” “801”的人正在来东靖路上,嫌犯没跑,就在眼皮底下,并且一时半会不太可能再作案,韦乐山一点不着急,一边招呼他坐下,一边笑道:“什么意思,说具体点。” 钱瑞敬上根香烟,一脸苦笑着说:“一小时前,抓捕组根据辖区派出所提供的情况,在‘803’协助下顺利抓捕到那个卖手机的人,并就地突审。结果发现手机是他在我市开废品收购站的姐夫送给他的,他不务正业,不好好上班,整天泡在网吧,没钱花了,就把手机卖给收二手机的。 一接到电话我立即派人去查证,发现他没撒谎,而这个手机又是他姐夫从一个捡垃圾的老太太手里低价收的。捡垃圾的人都去熟悉的废品收购站,查证组顺藤摸瓜,十五分钟前在张河区的一个工地边找到老太太。 老太太是她在一个垃圾桶里翻到的,70多岁,记性不太好,一天不知道要推着三轮车走多少路,翻多少垃圾堆垃圾桶,又过去半个多月,想到现在都没想起是在哪条路的哪个垃圾桶翻到的。只能确定是在张河区,因为她不会走太远。” “线索又断了?” “空欢喜一场,至少在她想起来之前,这条线没法再往下查。” 韦乐山猛吸了一口烟,似笑非笑地说:“这是顺着线索查的,不是误判,不丢人。再说东边不亮西边亮,这条线索断了,那条线索能接起来,嫌犯肯定跑不掉。” 钱瑞反应过来,急切地问:“韦局,‘801’有眉目了。” 韦乐山微微点了下头,不无感慨地叹道:“有时候很多事你不得不服,嫌犯就在排查名单里,先后查过两次,两次都被排除了。他们分析研判,发现很多疑点,忠旺同志根据他们提供的情况,立即组织警力走访询问,二十分钟不到,就取得突破性进展。” “谁,叫什么?” 韦乐山掏出手机翻出嫌犯照片,咬牙切齿地说:“在东靖叫顾国根,身份证上叫顾国根。在海东不是,在海东叫江明水,腿不瘸,只是患有静脉曲张。在海东汽车站附近一家货场干过大半年搬运工,如果不出意外,江明水这个名字也是假的。” 难怪交叉比对没比对出来,原来换了名字。 钱瑞起身准备喊人,韦乐山一把拉住:“别急,我们现在不仅要抓到凶手,而且要拿到证据。你想想,一个只能在货场打零工,不敢去找正儿八经工作,不敢去办暂住证一直黑着的人,竟然能给自己换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装瘸子,装那么像。跟我们干警套近乎,甚至给干警当线人。买一双年轻人穿的运动鞋去作案,干扰我们视线。把手机故意扔垃圾桶给人捡,误导我们侦查。这一件件一桩桩,听起来像是电影,骗过几乎所有人,可见他有多狡猾。” “韦局,您是说不能打草惊蛇?” “韩均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他把该考虑的全考虑到了,他那些部下马上就到,到了之后交给他们。熬这么多天,没必要再熬,回去好好睡一觉,等他们的好消息。” 这么大案子,交给他那些部下钱瑞真不放心,欲言又止地问:“韩处长来不来?” 韦乐山哈哈大笑道:“他来也是睡大觉,钱局,这方面我们真该向他学习,要学会放手,要相信年轻人。说起来等会担任副指挥长的几个小伙子,不仅是他部下更是你部下,档案关系全在你们市局或下面的分局县局。” 这不是丢不丢人的问题,是会不会出事的问题,钱瑞忧心忡忡地问:“韦局,他们真没问题?” “他们参与侦办和组织侦办过的命案不比你我少,有什么问题?上楼前我跟陈局沟通过了,他没意见,给年轻人一个机会,让他们锻炼锻炼。” “801”的风格第一轮积案清查时就领教过,他们一接手就真没你什么事。 钱瑞沉思了片刻,倍感无奈地苦笑道:“既然陈局没意见,我坚决执行。唉,长江后浪推前浪啊,等那几个臭小子培训完回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管他们了。” 这批人全宝贝,厅里为了培养他们,真下了血本。 眼前这位显然不知道厅里的良苦用心,韦乐山暗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地说:“借调到‘801’培训是为了让你们更好使用的,不是让你们管的。你们要是嫌他们将来不好管不想要,有的是人要。第一轮清查刚结束,江城市局打了一份报告,说什么一个分局安排两个,市局刑侦局安排四个,狮子大开口,彭厅长直接把报告扔进了废纸篓。” 培训经费全厅里出的,又是去美国交流,又是请专家授课,又韩均